“慌什麼?你當我今日投帖,今日就能見到源奐?投石問路而已……”
李承志不急不徐的吐了一口氣,“就稱授劉寶之命,特來拜會源都督,何時,何地,悉聽都督之便……
若源奐敢應,自是還有閒瑕收禮之意,表明事態尚有寰轉之餘地。若不應,便表明事態已是火燒眉毛,至多就在這一兩日……”
還真就是這樣的道理?
幾人心裡稍稍一鬆,心想只要不是李承志腦子發熱,準備深入虎穴就行。
稍稍一頓,李豐又轉了轉眼珠:“君子不立危牆之下,礙何況刀槍無眼?郎君不如與李亮一道出城,親自前往五原調兵?”
李承志都愣了。
能逼著李豐說出“君子不立危牆之下”這樣的話來,可真心不容易。
要知他幼時寧願捱打都不願讀書,還是自己硬逼著讓他記全了名字的筆畫……
李承志呵呵直樂:“放心,郎君我比你們誰都惜命,該出城時,我定會出城……”
以有心算無心,而且還有一百顆手雷和炸藥包,就不信連道城門奪不下來?
幾人無奈,只得從命……
……
萬籟俱寂,雅雀無聲。
月光潑散在雪地上,射出萬道銀茫。
都督府中燈火通明。三步一哨,五步一崗,所見之處,盡是閃耀著寒光的鐵甲與刀槍。
短短几日,元懌卻像老了十多歲。臉上鬍子拉渣,頭髮蓬亂如雞窩。兩眼呆滯無神,直愣愣的盯著案邊的火燭。
佩刀早已被收走。又怕他吞金自盡,懷中的金印、袖中的金鋌,乃至衣衫上的金扣都被摘了個乾乾淨淨。
為今之計,至多也就是乘守卒不備,拔下燭臺刺入頸中或是心口。
試了幾試,元懌終是狠不下心,鼓不起勇氣……
毫無來由的,腦了卻浮出了李承志的身影?
若換成他,即便只剩最後氣,也要用盡全力,啐賊人一口吧?
自己終是不堪大用……
正心如死灰,門外響起一陣動靜。元懌微一抬眼,見源奐進了大殿,身後還跟著十數位各端漆盤的伶姬。
所託之物無非便是酒菜之物。
“你這又是何苦?”
元懌悲聲嘆道,“明知我死都不從,又何必這般枉費心機?”是不是就藏在距沃野鎮城還不足三百里的高闕關?
柔然全民皆騎,跑快些,三百里也就一天。
若死等羅鑑,怕是自己的屍體已經凍的硬綁綁……
“行令吧!”
李承志摸了摸用油墨染過的頭髮,緩緩的站起身,“皇甫,就以劉寶從子劉承的身份,予我投帖,送至源喚府上……”
李亮頭皮直髮麻:“郎君?”
“慌什麼?你當我今日投帖,今日就能見到源奐?投石問路而已……”
李承志不急不徐的吐了一口氣,“就稱授劉寶之命,特來拜會源都督,何時,何地,悉聽都督之便……
若源奐敢應,自是還有閒瑕收禮之意,表明事態尚有寰轉之餘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