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李承志在洛陽時又不是沒喝過,撐死了也就二十度……
李承志點頭應著,又給劉紹珍倒了一杯:“既然司馬喜歡,那就多飲些……”
劉紹珍好酒,可是寫在史書裡的。劉紹珍別的沒遺傳,就遺傳了這一點,自然是來者不拒。
莫說李承志丰神如玉,就是美若天仙,他也顧不得了。
竟是酒到杯乾?
也就堪堪一刻,一眾僕婦才往上端菜,劉紹珍已是三爵下肚。
這一爵,最少也在三兩左右。且度數最少在四十度以上。再要喝上這麼兩三爵,就算真來頭驢,也絕對放倒了。
“司馬果真好酒量!”
李承志連聲恭唯著,又拍開了另一罈,“且再嚐嚐這一罈,其名醉仙露,相傳是採百花所釀,異香撲鼻……”
“百花所釀?倒是新奇,快斟來……”
眨眼間,又是三爵。
而此時,僕婦也就堪堪布完菜,前後至多兩刻。
劉紹珍雖睜著眼,但眼珠一動不動,就如一根木頭樁子似的。李承志便知,藥效差不多了。
他試探道:“劉司馬,鄙人有一樁營生要予之商談,可請屏退左右?”
劉紹珍木然道:“可!”
妥了?
李承志大喜,假意看向那幾個侍女。
主上都已發話,一眾僕婦哪敢怠慢,紛紛起身退下。
再看看劉紹珍,依舊如雕塑一般,李承志暗鬆一口氣,不動聲色的給劉韓使了個眼色。意思是不論聽到什麼,都莫要驚慌。
不待劉韓會意,他又微微斜身,湊到劉紹珍的耳邊急聲問道:“汝等欲何時起事?”
何時起事?
許是潛意識中就有防備,劉紹珍的眼中“倏”的生出了一絲神彩。但瞳孔急縮,分明就是驚懼所致。
吐真藥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,劉紹珍稍一掙扎,眼中神彩盡去,茫然道:“待雪化盡,柔然大軍所至之時……”
“咣噹……”
耳邊就似炸響了一道悶雷,劉韓驚的連酒爵都已拿不穩。
也莫說劉韓,就連李承志也駭的一個激靈。
柔然?
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……
爵為銅製,掉在石磚之上,聲響極為清脆。那幾個僕婦聽到動靜,不得不告著罪,又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。
“應是飲的太快,司馬竟連酒爵都已拿不穩?罷了,那就改日再談……”
李承志硬是擠著笑,假意扶了劉紹珍一把,低聲道:“劉司馬,不如就此安歇,明日再飲?”
劉紹珍依舊木然的點著頭:“好,安歇!”
“勞煩貴僕……”
李承志順手將劉紹珍放平於案前,不動聲色的幫他合上了眼簾……
等出了劉府,李承志已驚出了一身冷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