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承平伸手一指:“琵琶,嗩吶?”
賀揚高興的滿臉都是褶子,頭點的跟吃米的雞:“對對對,批把,蘇爾納!”
“我還會樂理?”元承平驚的是這個。
“大郎好音律,郎君好奇,跟著學過幾天……”
哦,忘了,堂兄就是專管音律的協律郎。
元承平也算是知道了,賀揚所說的短銅管,指的就是嗩吶上的銅哨。
他將嗩吶提了起來,心中轉著念頭。
好像明朝的時候,軍隊就拿這玩意當軍號使,比現在大魏軍中用的牛號角,強了十倍都不止……
心裡想著,手上就動了起來,不大的功夫,嗩吶就被他拆成了五六片。
工藝極其簡單,絕對能量產……
但眼下還顧不得這個。
銅哨這麼短,怎麼用?
自己昨晚被賀揚撈上來的時候,好像看到河邊有蘆葦……
元承平稍一沉吟,把銅哨遞到一個家將手裡:“用炭火燒,把它掰彎……小心別弄折了……”
然後,他又鑽進了馬車。
好東西不少,大約近百斤的銅錠、十幾斤銀豆子,竟然還有兩塊狗頭金和兩斤多金砂。
“哪來的?”元承平奇道。
之前才問過賀揚,偌大的大魏朝立國百年,竟然還處在以物易物的階段,官員的俸祿都是以絹、粟發放。
原因就是銅太少,沒辦法鑄幣。
金銀就更不用說了。
一兩金,足以換一百匹絹,這些金子加起來足有五斤,就算精煉後剩四斤,也能換六千四百匹絹。
自己是從七品,年俸才是一百匹……
賀揚瞅了瞅左右:“郎君鎮守鹽場時,高車國的鹽商送的禮……”
高車國,不還是匈奴麼?
意思就是自己鎮守鹽場時,匈奴鹽商送的禮?
臥槽……
元承平嚇的跳了起來。
“郎君……”賀揚猛的按住了他,低聲勸道:“給高車國賣鹽鐵是朝廷默許的……高車與柔然是死敵,高車越強,柔然就越弱……”
原來不是裡通外國?
但這貪的也太多了吧?
元承平稍定了定神:“你不是講,先皇所定:貪絹一匹當殺,百匹夷三族麼?”
賀揚鄙夷的撇了撇嘴:“若真如此,何止滿朝文武,怕是連鄉里的里長都剩不下幾個!”
元承平被噎的啞口無言……
賀揚又寬慰他:“世事便是如此……也請郎君寬心,大人得的何止十倍……”
意思即便天塌下來,也有皮演這樣的高個頂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