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那我就跟你拿一個……
李承志的聲音冷的像冰:“勞煩郎將,令元讞整兵、披甲!”
披甲……難道不是帶著去殺人?
剛要勸解,元淵一聲冷斥:“還不去?”
元演這些時日一直守著宮門,並不知殿中如何。更不知皇帝早就憋了一口氣,就等著李承志醒過來。不然為何李承志甫一甦醒,皇帝不令其診病、治傷,反倒先讓李承志“報仇血恨”?
只因劉騰只長於宮闈、內政。對緝拿、刑案純猝就是門外漢。人雖抓了不少,更殺了不少,但七八日過去了,竟連個頭緒都沒理出來?
也不排除這閹賊查出或懷疑到了什麼,怕背了黑鍋,有意避重就輕,出工不出力,故意逼著皇帝換人……
讓李承志動手,至少不會大興牢獄,牽連無辜。但如果把劉騰這等閹人逼急了,怕不是得殺個血流成河,還盡殺的是無辜?
元演悻悻離去,李承志又道:“勞煩寺卿,將緝捕名單、疑犯供詞等交於下官……”
劉騰大喜,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:“這是自然!”
這些東西一旦交出去,不管最終是查清還是沒查清,殺錯了還是殺對了,就跟他老太監沒一丁點的關係了……
不多時,就有十幾個太監抬了七八口箱子進來,盡是籍冊之類。
“所涉之僧道、官民達一千八百餘口,其籍冊、供詞皆在於此……”
劉騰說著,往懷裡一摸,將一塊銅令放到案上:“此乃暗衛令信,若你要呼叫,自與元侍中(元暉,侍中只是加官)商定。自今日起,本官只專心侍奉陛下榻前,其餘諸務,就不置喙了……”
你倒是推了個乾淨?
深知劉騰秉性,李承志暗哼一聲,半點都沒客氣,全收了下來。
令黃門將這些文書盡數收好,抬出大殿。李承志又抱了抱拳:“那下官先出宮一步,若陛下問起,還請各位解釋一二!”
劉騰與元暉只是輕輕點頭,唯的元淵略顯憂容,肅聲提醒道:“小心!”
李承志微吐一口氣:“中郎放心!”
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元淵懷疑,劉騰疏與刑案是一部分,更大的原因,可能是這老賊故意磨洋工,逼的陛下換了他。
連他這種近似斷了根,幾無後顧之憂的閹人都覺投鼠忌器,可知何其難查?
有許多事情,也並不是有了皇帝支援、有了天子令,就能無往而不利的……
只這兩句,再無多言,兩個禁衛挽起李承志,扶出了殿,又予來牽來的馬車。
昏睡了足有八日,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。不過還好,也確如徐謇、王顯所斷,應是不會留下後遺症。至少飲食、排洩皆是無礙。
就是覺的腿軟,死活使不上勁,跟中了風一樣。想來要恢復如初,還得些時日。
自元讞以下,早就披好了甲,候在清泉宮門外。
五百虎賁目炬如燈,滿含欽佩的盯著李承志。
捨命護駕,數救陛下……這是終極使命,也是最高榮譽。若死了也就罷了,李承志卻活了下來?
半點都不誇張,予這些虎賁而言,李承志已然成了他們心目中的偶像……
當看到兩個黃門將令節摯與車頂之時,五百甲士更是眼露狂熱,恨不得大吼三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