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祐雖是齊郡王世子,但與庶長兄元演、三弟元琛相比,要木納敦實許多,眼力與反應更是差了許多。
一百三十餘人拼著丟官去職聯名上奏,參李承志之罪狀。但到頭來,不但未參倒李承志,反而主事者先是一死一慘。
這些高車虎賁怎會善罷某休,十之八九會生出些事端來。
好在元淵、元演都非易予之輩,已窺到端倪。且李承志何等奸滑,自元讞激著他立生死狀之時,就已開始做佈置了。
但元祐凡稍留點意,就能看出李承志的家臣早將未開鋒的兵器換成了真槍真箭。
元淵、元演、李承志,並劉騰等各自相距不過十步。李氏家臣散在四周,看似鬆散,實則隱隱成陣。
而剩餘近三百虎賁,看似奉元淵之令在看押那些將被施以鞭刑的高車虎賁,實則已將其割的七零八零,無法聚集……
於忠嘆了一口氣:“自己看。若看不明白,事後問你長兄元演便知……”
……
李亮邊給李承志脫著甲,邊憂心道:“郎君,元士維居心叵測,不得不防!”
“嗯!”
李承志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,盯著城牆幽聲問道:“你說,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?”
察覺李亮停下了動作,李承志低聲解釋道:“連你都看出元士維不懷好意,皇帝怎可能想不到?況且於忠久于軍伍,定是見慣了這等狗屁倒灶的破事,哪能窺不出端倪,怎麼也該提醒皇帝才對?”
李亮悚然一驚:“皇帝要害郎君?”
“想什麼呢,應該反過來才對?”
李承志端著下巴沉吟道,“皇帝何等睿智,早將我的脾性摸了個七七八八:敢給我露個針尖大的窟窿,我就敢透一股碗大的風……
就如元乂比陣之時,皇帝就不怕我故伎重演,來兩個殺一對,來四個殺兩雙?但皇帝卻非要我與元士維等比鬥,就跟故意讓元士維的人送死似的?”
“故意送死……怎可能?”
李亮不解道,“這可是虎賁,皆是權貴、忠烈之後,堪稱皇帝之死士,用萬里挑一稱之都不為過,怎捨得枉死?”
“所以我才想不通!”
李承志搖頭道,“機會來之不易,反正郎君我是絕不會留手的……老虎不發威,你當我是病貓?
……
見比鬥在既,元演一直瞅著城牆,眼見元恪離去,越想越覺的不對味。
你既然連看的心思都沒有,為何要讓他們比?
又往場間瞥了一眼:之前有多希望李承志贏,元演此時就有多希望李承志能輸。
與喜好無關,更與他與李承志親不親近無任何關係。只是元演此時才回過味來:皇帝就是想讓虎賁難堪?
誰讓李承志用來打敗虎賁的,卻不是虎賁?
四個高車虎賁站做一排,若看身形,無論哪一個都不遜於李承志。以常理度之,李承志必無幸理。
但元演卻很清楚,李承志的武力與技藝有多恐怖……
況且方才的李聰李睿已讓元演嘗夠了教訓,他哪裡還敢胡亂下定論?
“依中郎之見,誰勝誰敗?”
元淵沉聲回道:“既已心知肚明,何故多此一問?”
就如便密,元演的五官頓時擰成了一團。
“即知結果,哪還何必多此一舉,比這一場?是嫌李承志還不夠威風?還是嫌一眾權貴子弟、忠烈之後不夠無能、窩囊?還是嫌我與中郎不夠丟臉?”
跟賊似的,元演比劃著手指,飛快的朝城牆上一指,又“嗖”的縮回了袖中:“那位……是何用意?”
元淵黯然無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