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哪是人?
便是真來一頭老虎、豹子,有無這般迅猛、敏捷、兇惡?
只是兩肘而已,一個就臉上開花,而另一個,更是生死不知?
特別是第二肘,簡直顛覆了一眾虎士的認知:那個高車虎賁的胸骨難道是紙糊的不成,怎是說斷就斷?
還是說,李承志的骨頭是鐵鑄的?
開什麼玩笑?
但凡麾下之虎士,無不惱恨李承志平時操練過於嚴厲、苛刻。不是沒有自恃武藝高強,勇武過人之輩,琢磨著找個機會公然挑戰一下李承志。就如元讞……
而此時的元讞卻被駭的頭皮發麻,四肢冰涼。
他怎麼設想,都覺的撐不過三招……
元演就跟凍住了一樣,那句“完了”的驚呼好像還飄在耳邊,沒有散盡。而場中的局勢卻如翻天覆地。
彷彿活生生的見了鬼,元演猛的一個激靈:“又是這一招,竟能這般用?李承志叫他什麼……什麼肘?”
元淵輕輕一嘆:“霸王肘!”
常人自是沒有機會見識李承志的武勇,但元淵與元演卻不同。
一個是虎賁中郎將,一個是虎賁衛將,時不時就會侍駕,護衛皇帝。
那段時日,元恪和李承志卯上了勁,變著花樣的為難李承志,又是賽馬,又是比箭,角抵互搏自然也沒有落下。
元淵與元演親眼見過:只是一肘,近兩百斤重的大漢被李承志頂的雙腳離地,飛身倒退。好在李承志提前警示,讓其穿了胸甲,不然也是如眼前這般下場。
元士維能想到讓李承志以一敵多,皇帝又怎可能想不到?
以一敵二之下,李承志完勝。
至於再多……李承志坦然,他若想勝,只能出殺招!
只是比試,又非戰場搏殺,皇帝自然做罷了……
果然是殺招?
李承志竟有飛起來用肘砸人面門、將人摜倒在地再用肘擊的招數?
能砸斷胸骨,自然也能砸塌鼻骨。若第一個大漢反應稍慢些,此時估計也已是生死不知了……
“不應該啊?”
元演盯著李承志倒吸著涼氣,“一月前見他與兩個羽林比試,好似都無這般大的力氣?”
元淵眼神微動,看了看李承志稍顯臃腫的身體。
飛昇直撲的那一剎那,元淵無意中看到,李承志的袖口處好似閃過了一道亮光?
他稍一沉吟,不動聲色道:“看就是了……”
元演心神激盪,並無細想這句話中藏著隱意。只是嗯了一聲,又往場中看去。
李承志長身玉身,風輕雲淡的看著剩餘的三個高車虎士。一陣微風吹來,吹著儒衫輕輕擺動。再加一付好皮囊,好一個輕盈瀟灑、超塵脫俗的翩翩公子。
“騷包!”
罵了一句,元演又側目看向另一邊。
昏死的依然在昏死,傷了鼻子的那一個依舊血流不止,只是撕下了一截衣袖,匆匆包紮了一番,彷彿蒙著面巾的賊。
看其裝扮古怪,李承志本能的多看了兩眼。別說,被砸塌鼻子的這一個長的還挺俊俏,年歲也不大,至多二十出頭,相貌帶著典型的混血兒的特徵:雖是金髮深眼,但眼仁卻是黑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