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上的騎兵要麼一頭栽進步陣,要麼就是被倒翻下了馬尾。
雖有許多騎槍扎到了步卒的身上,但有什麼用?
騎兵立在原地,半點力都借不上,就憑人力,槍戳在俱甲上連個坑都扎不出來。
也有見情勢不對,準備打馬就跑的。但馬還沒調過身,就覺身輕一輕,似騰雲駕霧一般的飛了起來。但等落地,被撞的都還沒緩過神,便覺脖子裡一亮……
第二排的步卒鉤的好不開心,一槍一個,一槍一個……
甫一接戰,竟又有十數個騎兵落了馬個。攏共五十騎,此時已經摺了兩什?
就覺三九寒天之中被人澆了一盆冰水,元讞從頭涼到了腳。
一兩刻前,見李大立的是步陣之時,一群紈絝差點笑掉大牙,而此時呢?
轉頭看去,個個目露驚色,面如土灰。
也虧得是演戰,若是實戰,九成九會出現逃兵。
元讞壓下驚疑,耐心勸道:“莫怕,便是折了兩什,也還有近三十騎。且還有百餘備馬可用,未嘗沒有一戰之力……”
“對,還有備馬!”
元琰高聲喝道,“若用好了,絕對是奇兵……諸位可還記得,我等入營之初,私下議論時,曾提到過旅帥在河西於萬軍之中陣斬慕容時,曾用過的連環火馬陣?”
元岷頓時急了:“李……李旅帥三令五申,不會用火,不會用計,且配的兵器都是未開鋒的,就是不願因一場演戰而多造死傷,你竟要用火馬陣?”
“蠢貨,再要不出奇計,就真的敗了?”
元琰恨聲罵道,“你當此時只關乎到我等日後會不會吃苦,會不會受罪之小事麼?知不知今日這一場若是敗了,便會徹底坐實我待廢物之名……”
徹底坐實廢物之名?
只覺一股熱血衝向腦海,瞬間就刺紅了雙眼。元讞猛一咬牙:“那就用……兵不厭詐,且先勝過這一場再說,便是事後被罰某也認了……”
元琰大喜:“那還愣著做甚,趕快將備馬牽來……”
火馬連環陣?
有意滯留於隊尾的幾個騎兵眼睛同時一亮,不由自主的對了個眼神:好機會?
不等同伴示意,兩騎突的越出騎隊,奔向元讞:“秉將軍,我兄弟二人的願為前驅,驅火馬衝那步陣……”
本以為定是無人願出頭,估計得他親自上。沒想竟冒出兩個敢拼命的?
元讞好不驚喜,細細瞅了瞅。都戴著面甲,不好立時辯認。仔細瞅了瞅,見其深眼碧瞳,才知是韋氏兄弟。
這兩人是高車族,因父祖征戰有功,被徵入虎賁。
這兩兄弟皆是毛遂自薦,見其生的人高馬大,且武藝極其出眾,元讞便挑了這二人。
“好,就徵你兄弟二人為先鋒……”
先鋒二字剛剛出口,元讞眼角猛的一抽。
不遠處,猛的傳來一陣鼓響。
鼓聲極密,就如雨打芭。蕉而這種敲法,只代表一個號令:全軍出擊!
抬眼望去,李大已將步陣兵合一處,列著四隊縱陣,正向這邊行來。
竟真是全軍出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