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也不知,那冊子在臣手中時都好端端的。但為何到了長孫司馬與元郎將手中,竟就能無火自燃……嗯,不對?”
稍稍一頓,李承志如夢初醒一般,“誰說無火?應是司馬與郎將離燈太近了……”
好賊子,到了此時,竟都說著風涼話?
長孫恭與元暐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。
皇帝也斜睨著他。
他雖不知李承志是如何做到的,但九成九敢斷定,絕對就是李承志做的手腳。
若論玩火,李承志認了第二,估計這世上再無人敢認第一……
元恪深嘆了一口氣:“是不是又研製出了什麼放火之物?要是有,就獻出來,朕恕你此次無罪?”
開什麼玩笑?
腦子被驢踢了才會上這種當。
李承志頭搖的跟擺鐘似的:“陛下誤會了,真不是為臣乾的?”
這是打死都不承認的架勢啊?
皇帝陣陣無語,抬眼看了看元淵和廷尉卿遊肇:“這也查了半日了,可曾發現人為縱火的憑證?”
這兩個眨巴著眼睛,只定定的瞅著李承志,卻不說話。
憑證?
莫說憑證了,連絲痕跡都沒找到。
遊肇舉手一拱,肅聲應道:“待臣入了募員衙衛,三間衙房已被燒的如同炭窖。莫說那籍冊,就連案几、床榻、書架、乃至房頂皆燒成了一把灰,已然了無痕跡……
臣又將當初在場的諸佐官、吏員等一一詢問了一遍,也並未問到異常之處。恕老臣無能,委實尋不出人為故意縱火的痕跡來……”
意思今日這一出,十之八九是無意失火……
長孫恭與元暐氣的肝疼,恨不得當場問候問候遊肇的祖宗。
莫看這老頭其貌不揚,一點都不像個當官的,就跟個老農一般。但他不但是廷尉卿,還兼任侍中。
而遊肇本就是當世大儒,若論學識,劉芳、崔光可能都比他要遜色一些。故而元恪未立儲、還只是孝文帝皇二子之時,遊肇就是他的老師。立儲後,遊肇一直兼任東宮屬宮,太子太傅。堪稱元恪心腹中的心腹……
脾性也不是一般的剛:高肇權勢最盛之時曾想讓他改名,被遊肇懟了回去:某之名“肇”乃先帝所賜,若想改之,除非先帝賜旨。
意思是有本事你讓孝文皇帝活過來……
元暐終時沒忍住,滿含怨岔的問道:“敢問寺卿,佐官、吏員之言雖無異常,但某與長孫司馬幾番指證,寺卿為何就不採信?”
遊肇袖子一甩:“你二人皆是臆測,不足為信!”
你那是指證麼,分明是胡扯。
竟稱李承志會施妖法,定是隔空縱的火?
人家當時已然入宮,候在式乾殿外,與起火之處足足隔著好幾裡……
連遊肇都如此說法,皇帝能怎麼辦?
確如李承志所說,那冊子在他手裡好好的,為何剛到長孫恭與元暐手中,就突然著了起來?
且還是他二人強索走的,並非李承志硬塞給他們的……
只能怪李承志設計的太巧妙、這兩個也太心急,且運氣不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