謙虛了一句,李承志又狐疑道,“敢問為何?”
“為何?某為官近二十載,升官比你快的見過不少,便如趙修、茹皓,但貶官比你頻繁的,還真就沒有!”
於忠隱隱冷笑:“好自為之吧?”
何需好自為之?
從正八到從九還有三級呢,應該……夠用了吧?
李承志哪會在意這個,暗暗自嘲著,又朝於忠拱了拱:“謝過郡公提點!”
還真就是在提點,於忠的隱意是:莫要再諮意,真惱了陛下,說不得就會落個茹皓、趙修一般的下場。
見他會意,於忠微一點頭,又一指胡保宗:“拉至宮外,執刑!”
胡保宗面如土色,就如行屍走肉一般,任由著禁衛往外拖。
為保會如此?
於忠與高肇是死仇,理應對李承志冷眉橫眼才對,為何會提點於他,且是聖前?
還能為何?
自是不想讓李承志如愣頭青一般惱了陛下。陛下心情好,他們這些近臣自然也就好過些。
當然,也與那日元雍的提醒有關:似李承志這般,且看陛下對他的態度,未嘗不會成為第二個茹皓、趙修一般的喜臣。
便是不結香火情,至少也不能讓他與高氏太過親近……
……
收走了一些可疑之物,禁衛才將他放進了殿。剛一進去,就先看到皇帝冷著一張臉。
“在為皇后打抱不平?”
扯淡?
連高肇都不敢,我李承志何德何能,敢替皇后鳴冤?
他索性實話實說:“臣不敢。只是心有不平,一時憤然,竟就失了智?”
意思是被胡保宗一激,一時口不擇。
“呵呵呵?”皇帝竟冷笑了起來,“你素來奸滑,竟也有失智的時候?”
李承志眨了眨眼皮:“臣真若奸滑,就不會三番兩次的惹惱陛下了!”
元恪都愣住了,有心斥罵,卻無以對。
還真就是這般的道理?
一想起李承志方才逼迫胡保宗之,又想起之前的那兩次,元恪就氣的想咬雅:“你除了氣朕,還會什麼?”
會的多了去了!
李承志一指藥箱:“臣還會治病!”
劉騰心都顫了。
這是純粹把於忠的勸告當成了耳旁風?
若是他人,早就恭首貼耳,急呼“臣有罪”了。李承志倒好,每次都能把皇帝頂個倒上牆?
光憑這分膽量,錄遍百官,就絕找不出第二個來。
元恪只覺胸口直髮悶:“那就給朕治……若是治不好,朕將你貶成吏……”
於忠簡直是烏鴉嘴,還真就要連降三級?
心裡罵著,他又順著元恪的手指一瞅。
許是折騰累了,胡充華竟然睡著了?
怪不得皇帝能和自己扯半天閒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