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雍不過是用來攪混水的而已……
若是讓這兩個得了宮內籍冊,查到李氏曾在同屬涇州的胡氏宮中服侍過,且前兩日還藉故拜見過胡充華。再結合李承志的推斷,怕是當即就能猜出真相。
只要再去找李承志一次,李承志絕對能想到:他曾詳細予胡保宗講過鐵鏽的毒理……
元恪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兩個了。
說他們得力吧,靠的卻不是自己的智謀,而是求助於人。
說他們無能吧,卻知人善用,竟能想到找李承志問計?
幸好,朕早算到了這一步,將李承志困在了宮裡……
暗暗嘆了一聲,元恪冷聲斥道:“昨日夜裡才諸宮、諸殿、諸司、諸監等逐一清查過,今日竟然又要逐人盤問一遍?爾等是生怕這宮裡太肅靜了?不允……”
不允?
元雍都呆住了。
這可是在清查刺客?
莫說再查一遍,便是再查十遍、日日不肅靜也值得。
但皇帝竟然說不允?
狐疑間,無意中掠過侍立在皇帝身側的劉騰,發現這閹賊好似滿臉古怪,像是被什麼事情驚呆了一般,元雍福至心靈,靈光一現:莫不是,劉騰查到了什麼?
但沒想到自己與元雍竟也查的如此快,故而才這般震驚?
於忠沒他這般快的反應,只以為皇帝順毛驢的毛病又犯了。頭一抬就要勸諫,但揖還沒做利索,猛覺元雍捅了他一把。
詫異間一轉頭,竟見元雍卻先拱了下去:“臣等遵旨!”
這般大的動作,元恪怎可能看不見?
看來這兩個,也是不能放出宮了……
元恪生出陣陣無力感:朕是皇帝,做點事情怎都這般難?
“先退下吧,在偏殿候著,朕稍後有事交待!”
元雍連忙應是,拉著還懵著的於忠出了殿。
等這二人出了殿,元恪一臉古怪的看著劉騰:“早間是誰在朕面前誇胡充華,稱她讓刺客臨終反誣,真乃神來之筆?”
劉騰嘴裡直髮苦:“是臣!”
那時想,確實是神來之筆。但此時一看,竟比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行徑還要蠢?
本是逗皇帝開心,順便提前燒燒胡充華的冷灶,但臨了竟拍到了馬蹄子上!
但誰又想到,李承志的才思那般快,堪針一針見血?
你還讓不讓人活了?
心裡罵著李承志,劉騰又擔心道:“李承志這般急智,堪稱罕見。難保他深想之下,不會猜到是胡充華……為免他洩於皇后,不若將他調出昭陽宮,另行安置?”
竟是要將李承志軟禁?
元恪瞪了劉騰一眼:“那誰給皇后治病,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