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不是隻有下官與高女史在殿中?還是說,候中郎以為那五位也是下官之同黨……”
“夠了!”
似是已到了爆發的邊緣,元恪臉色烏青,連身體都在微微發顫。
“候剛,朕一直念你忠耿有加,卻不想,你竟如此失智?除官,除官、免爵、入監,待罪發落……”
“陛下?”
候剛一聲急呼,兩隻眼睛瞪的如同核桃,似是極其的不可置信。
都不容許喊冤,於忠便一聲厲吼:“閉嘴……還不認罪?”
於忠是武懷將軍,兼著衛尉卿,從軍中論還是從禁衛論,都是候剛的頂頭上司。且二人素來交好,竟都不為他辯解一句?
看著於忠臉上的急色,候剛福至心臨,恍然大悟:陛下論罪時,說自己竟“如此失智”?
根本不是李承志的調撥離間之言,而是因為自己擅令射聲吏射箭、強令禁衛強攻的舉動,讓陛下生了忌諱:這次是皇后,那下次換成朕呢?
你是否也敢置朕安危於不顧,說射箭就射箭,說強攻就強攻?
可不時皇后已䘣李承志放至塌上了,怎會誤傷?
但誰又能聽自己解釋……
候剛一咬牙,“噗通”一聲就跪了下來:“臣認罪!”
跪下低頭的一剎那,眼睛不由朝李承志一瞪,其中滿是怨毒之色。
李承志隱隱冷笑:這是恨上了?
候剛?
要不是高文君提醒,說候剛與江陽王元繼是姻親時,李承志都還沒想起來:元恪死後,高肇就是他殺的。
靈太后時期的權臣之一,與劉騰、江陽王世子,也就是元乂等互為臂助,將靈太后囚禁了近十年……
不急,咱慢慢來……
這一冷笑,兩人的目光似是粘上了一樣,竟然分不開了?直至候剛被押走,二人都好似還在放著電……
眾人無不驚奇,心想候剛如此不奇怪,但李承志是哪來的底氣?
倒是高肇頗覺欣慰,暗道此子可教也……
剛押走候剛,元雍與元懌也急匆匆的入了殿。這二人一個兼著太尉,一個兼著司徒,再加高肇這個司空,三司皆已在此。
恰至此時,王顯也回了殿,手中還拿著樣物事,遞至皇帝眼前,又在元恪的耳邊一陣低語。
剛聽了半句,皇帝臉色一變,重重的一拳砸在御案上,發出了“咚”的一聲巨響。
“李承志,你到底是皇后傷下取出了何物?”
他任過數年的廷尉少卿,本就是刑案斷獄的好手,對付幾個女官自是手到擒來,不大的功夫,就問了個清清楚楚。
數位女官皆稱:見李候郎從殿下傷口中取出一物,那刺客才猝然發難。
而之前皇后數次排濃,皆時此女官親為……所以王顯懷疑,應是見事已敗露,刺客才狗急跳牆……
眾臣皆是變色,又驚又疑的看著李承志。
看李承志就半眯著眼睛,竟就跟睡著了一般。
已然不錯了,若非他體質強健,怕是站都站不住……
李承志暗歎一聲:還能是何物?
“應是毒針!”
回了一句,他又一招手,高文君往前一步,將一樣用紗裹著的東西遞給了王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