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志心裡好奇的要死……
……
兵線過長,便首尾不能顧,也會減慢速度,所以繞過縣城,大軍便分為兩路,依紅河和茹河,向東行進。
涇州背靠隴山,河流極多,細數足有七八道。而這兩條是除涇河之外,涇州境內第二、第三大河。
兩河河邊道路寬敞,車駕可直通涇陽,乃止涇州。而且兩河相距不遠,最寬的地方也就二十餘里,兩路大軍可相互呼應。
南路是李承志,北路是李松,各營皆是一分為二,兩路齊頭並進。
兩地相距不足百里,且白甲軍早已實現全軍騾馬化,所以李承志估計,如果順利,至多黃昏時分就能趕到涇陽。
楊舒早已將營寨立好,鍋灶壘好,甚至連吃食都已準備妥當,只要大軍一到,全軍都有房子住,有熱乎東西吃。
……
涇陽城外,近千民夫壘灶的壘灶,擔水的擔水,搬柴的搬柴,裝運糧草的裝運糧草,乾的熱火朝天。
從十日前開始,楊舒就已派人修營立寨,該拆的拆,該建的建,該平的平,該填的填。
因本就是依幾座官莊所建,房舍大都是現成的,工程量不算大,所以營寨早已立好,此時乾的也就是一些收尾工作。
楊舒與胡保宗站在城頭,靜靜的打量著城下。
察覺有異,胡保宗下意識的轉過頭,發現楊舒正直戳戳的盯著他。
他沒好氣的問道:“看我做甚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楊舒樂呵呵的笑了起來,“壞了你家那般大的謀劃,老夫還以為,你回來後定是要與我拼命?”
一提這個,胡保宗就火大,兩隻拳頭捏的咯咯吱吱。
冷靜……冷靜……
李承志說:每逢大事有靜氣……
他大口大口的呼著氣,看都不看楊舒一眼。
還挺能忍?
楊舒嘿嘿一笑,又撩撥道:“這都兩日了,該是商量好了吧,準備讓李承志娶哪一個?”
原本只是一個小火苗,但這一句就似是一盆火油當頭澆了下去。胡保宗當即怒火滔天,恨不得將那天都燒個窟窿。
有靜氣……爺爺靜你個鳥毛?
正當他怒的快要忍不住的時候,視線無意中掃過身邊的李聰,腦中頓時浮現出臨走時,李承志給他交待的話:
“弘農楊氏經數百年而不哀,自是有其道理。延容公更是久經官場,幾起幾落,見慣了大風大浪,不是你我這樣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能比的……能忍則忍,能讓則讓……”
意思就是,比家世你差著幾百年,比靠山比權勢,也沒見你胡家強到哪裡去。
高肇權傾朝野,恨楊氏都恨到骨子裡了,他幾兄弟也不照樣活的好好的?
而且此時正值你胡氏岌岌可危之時,你敢對著幹,或是敢玩陰的,就別怪人家坑你……
胡保宗漸漸的冷靜了下來。
先不說李承志說的有沒有道理,連他都對楊舒這般忌憚,換成自己,豈不是得被坑死?
再想想被李承志坑的欲仙欲死的那些過往,胡保宗突然就不生氣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