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用不到營帳。
但此時再看,騎兵營和鍛甲營還在,但步營和輔兵營卻消失了?
準確的說,是莊牆消失了,換成了木製的拒馬寨牆,範圍廣了一倍都不止,每面又多出了三座箭樓。
那些房舍也在,但除了房舍外,還多了兩三百副營帳。
一帳便是一什。
難不成李承志又徵了三千兵?
心裡狐疑著,胡保宗下意識的便催緊了馬,往前靠了靠。
越往前走,胡保宗越是心驚。
根本不用看營帳,看人就知道了。
穿著白甲的步卒的足有四五千,而且隊隊都是那般的訓練有素,隨著幢帥的呼喝聲,快速而又整齊的列好佇列,而後小跑奔至臺下。
行進速度不慢,但佇列卻不見一絲紊亂。
這也就罷了,畢竟胡保宗已經見識過李承志訓兵練陣的手段,這已過了兩旬,多練出幾旅輔兵來不足為奇。
但等看到千餘騎兵從城下的騎營奔騰而來時,他驚的差點一頭栽下馬去。
馬速不慢,轉彎的時候連速都不減,任憑戰馬半斜著馬身一晃而過,這分明全都是騎術精堪之輩,更不可能是在這麼短的幾天裡能練出來的。
但問題是,他走的時候也就三百騎兵,這多出來的七八百是哪來的?
胡保宗逾發的急不可耐,恨不得立即衝到李承志的面前問個清楚,下意識的便想打馬狂奔。
但馬鞭還未抽下去,猛聽身邊的兵卒提醒道:“校尉,令旗!”
他抬頭一看,校場西側的箭樓上站著一個兵卒,正舉著一面三角綠旗,直戳戳的指著他們。
胡保宗無奈的靳住了馬。
不止一次見過李承志嚴肅軍令,“軍令如山”這句絕對不是一句空話。
他再敢往前走,角樓上的兵卒絕對敢放箭。
“舉旗,止!”胡保宗給身邊的旗令兵下著令。
同樣是一杆綠旗,令兵舉著往後搖了三下,意思是暫緩行進……
在李承志的反覆研究和改進下,比起北魏現有的旗令,白甲兵的旗令增多了不少。
有的軍令要看旗幟的顏色,有的要看形狀,還有的要看旗面上的圖案,以及令兵舉旗、揮旗時的方向、動作、速度。
更有的時候,要將這幾點結合起來看。
雖然複雜了一些,培訓旗令兵的難度也增加了不少,但比臨戰時派快馬傳報靠譜的多,至少時間上快了一倍都不止。
當然,相應的,對兵將的要求高了不止一籌,對旗令兵的選拔更是嚴之又嚴:不但要識字,還必須是李氏子弟。
李承志專門編了一本《旗鼓令典》,怕外洩,他沒往下發。但每天晚上他都會親自給各旅帥、騎兵隊主、擔任步兵隊主的李氏子弟及旗令兵授課。
然後便是三天一小考,五天一大考……
旗令兵還好,因為李家本就有族學,大部分的家臣子弟都識字,再加年輕腦子快,學起來不算太吃力。
但軍將隊主就沒辦法挑了,肯定是要以經驗為主,而且李承志用甲換來的那些外姓兵頭,大都是窮苦出身,許多連自個的名字都不會寫。
結果一眾軍頭被折磨的欲仙欲死。
特別是李時和李豐,一聽考試,就恨不得跪下來給李承志磕頭。
前者是記性太差,轉頭就忘,後者是純粹不識字。
也就十來天的光景,兩個人當月的祿米被扣了快一半不說,光是挨的鞭子,加起來都快上百了……
……
“校尉,稍等一等吧,最多一刻,軍陣就會散去,到時便能進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