貢生則是已經過郡州考試達到了坐官的條件,只需選部確認即可授官。但自元恪上位之後,規定各地舉薦之貢生需有地州五名以上官員作保。
所舉其人者,官升一階,非舉其人者,降一階。
意思就是要是走關係上來的,過不了選部那一關,舉薦和給貢生作保的官員全要官降一級……
人手失手馬有失蹄,誰敢保證百選百中?何況其中的人為可干擾的因素太多太多。所以自此後除了親兒子,再沒有哪個官頭吃腫了會給別人作保。
其實說深一些,這只是元恪削弱世族門閥影響力的手段之一:便是門閥世族子弟想做官,也先到洛陽來考了再說。
是能封官還是得先去上學,更或是封你去做哪裡的官,基本已是皇帝和朝廷說了算,而非孝文帝之前,地州只要舉存就能當官。
包括像李承志這樣,功勳足以封官,但朝廷還是會召入京中考選。至多也就是考察屬實後,官給你封大一些。
南朝也一樣,自劉裕開始,不管換了幾代,皇帝姓劉還是姓蕭,均已想方設法的開始削弱門閥了。
李承志更是深知,若從長遠看,門閥世族的毒害性真不比佛門差,就如印度……
李承志嘆著氣,又朝李睿說道:“回吧!”
李睿眼珠子一突:“回?”
“不然還能怎樣?”
李承志指了指快要排出一里外的隊伍,“等輪到你我,怕是天都要黑了……”
還能怎麼辦?
李睿滿臉可惜的瞅了瞅名刺。
這玩意上面寫著日期,當天投不進去就廢了。
都能買只大羊腿了……
三個人正準備要走,里門內突然奔出了一匹馬,直往隊尾而來。喊邊走邊喊:“可是涇州的李郎君?”
李承志都有些懵:這難道喊的不是自己?
也就轉了個念頭的功夫,那馬就奔到了近前。李睿眼睛一眯:“此人好似是昨日城門之上的一個禁軍,就跟在那銀甲校尉身邊?”
李承志猛的一愣:高湛的僕臣?
他不會是專程派人等著自己上門吧?
不然哪有這麼巧?
看了看李睿手裡的幹雉,家臣頓時會意,心想小郎果然沒猜錯,這李承志真來拜訪了?
“李郎君,我家二郎君有請!”
李承志暗歎一聲:猜對了,高湛還真等著自己呢。怎麼跟能掐會算似的?
那僕臣沒敢拿大,將馬韁扔給一邊的門士,恭恭敬敬的請著李承志:“李郎君請!”
李承志拱手揖了揖:“有勞!”
立在路邊的那些秀才就跟一樽樽木雕似的,臉上的表情全都凝回了。
不是說是個外地人嗎,怎麼被高氏家臣當貴官一樣的請了進去?
再看看李睿手聽那隻幹雉和那壇酒,這些秀才眼珠子都不會動了。
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,就拿這樣的禮物來拜訪高司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