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乾殿外,劉騰堵著門,只說陛下有旨,讓他們稍等片刻。
高肇、劉芳、崔光、崔亮四人立成一排,滿面狐疑:感覺陛下怕他們看到什麼一樣?
陛下在做什麼?
元恪還能幹什麼,自然是做冰沙。
他一臉無奈,看著高英指揮著幾個宮娥,手忙腳亂的藏著東西。
“要不要這麼慌,我可是皇帝!”
高英一臉譏諷:“叔父不論,其餘那三位都快成精了,一看這諸般物事,當場就能猜到個七八成。
陛下是皇帝不假,但三兒呢,李承志呢?可千萬莫要害了他們……不然再有這般良策,打死李承志也不敢再往上敬獻了……”
元恪愣了愣:還真是這樣的道理!
也罷……
約半刻後,元恪才令劉騰放行。
“見過陛下,殿下!”
四個人邊問著禮,八隻眼睛邊四處亂瞅。
感覺一切如舊啊?
除了多了些香味:奶香、果香、蜜香……嗯,還有些酒香!
幾人一臉古怪:難不成,皇帝和皇后躲在殿裡偷吃什麼東西了?
幾人各懷心事,並未生疑。高肇還不停的示意著劉芳,意思讓他先說:你先上,我也好敲邊鼓……
勸個什麼勸,至多也就是問問,但先得靠後……
劉芳從袖子裡掏出一份奏章,恭身遞給了元恪:“請陛下過目!”
“坐!”元恪指了指居下的幾張案几,順手接過奏章。
只是一眼,元恪眉頭一皺:請遷李承志為國子監算學博士!
給李承志請封個詩經博士他都不至於這麼奇怪,這算學博士是怎麼回事?
元恪往下一看,頓時一臉古怪。
李承志才去太史監第一天,就創出了可以讓術士、算生省去算籌,甚至省去助教的方法?
簡算,豎式……只要識字者就能學會,不用算籌,無紙無筆時拿根棍兒就能算?
真的假的,不管是奚康生,還是高豹兒,好像都沒提過李承志還會術算啊?
轉念一想:他們也都沒提過李承志會製冰,不也製出來了?
要真按李承志所說,會識字的就能學會,豈不是諸司營造屋舍、器具、工事,地方但遇墾地修河、建路鋪橋之事,拉過來個小吏就能算清諸般問題,再也不用另外委派精通術算的官員?
換到軍中:隊主之官就能算出屬部諸兵所需兵械、衣甲、水食、諸般器物等?
若是自己哪日心血來潮,懷疑內官、殿中有沒有貪汙吞沒,豈不是拿起筆來就能算?
元恪頓時重視起來,剛準備伸手要筆,崔光將一隻足有大拇指粗的鉛筆往前一遞。
“陛下可用此筆:不需蘸墨便能書寫,更不似炭筆易髒手汙衣……此筆也乃李承志所制……”
元恪仔細瞅了瞅,既有些佩服,又有些無語。
這不就是將木棍掏空,又將石墨裁條壓了進去?
就如李承志用冰造冰沙、將算籌的橫式改進了用筆的堅式等,都感覺是如此的簡單,無一絲難度可!
但為何前人、其餘官員就想不出來?
他搖搖頭,接過鉛筆,隨意想了兩組數字的乘法,照著奏章中的步驟在紙上算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