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比像剛才的那道雷……
李亮猛一咬牙,轉頭就走。
腦子裡全是東來之時,李松與他秘談的那些話:郎君若非天授之人,又怎可能在千里之外,悉知河西之事?
連哪裡有山,哪裡有河,哪裡有鹽,哪裡有鐵,以及哪裡有夜明珠……等等等等,全都一清二楚?
李亮已經鐵一般的認定,那雷,就是郎君引來的。
不然何至於這般巧,郎君張嘴一罵,老天就有反應了?
不但有雷,還有風?
又為何吹的恰好就是胡馬,而非白騎?
腦子裡正冒著亂七八糟的念頭,身邊突然閃過一道白影。
兩百餘騎,就只有高文君和白瑜披的是白甲……
“還不上牆?”李承志冷悠悠的問道,“怎麼,不想活了?”
看著如山一般壓過來的胡騎,高文君心中冒出一絲念頭:又能活過幾天?
“妾身不怕死……”
她滿臉含笑的看著李承志,眼中精光四溢,亮如明珠,“但是死之前,有幾句話想同郎君講!”
怕又是與她身世來歷有關之類的。
這女人還挺固執?
李承志無可無不可的“嗯”了一聲,雙眼緊盯著亂的跟一鍋粥似的胡騎,根本沒注意到她叫的是“郎君”。
知道他沒心思聽,但高文君還是要講。
至少死而無憾了……
“妾身幼時喪父,少是喪母,之後一直寄居在叔父高肇家中……”
幼時喪父,少時喪母?
確實很可憐……
聽到前半句之時,李承志下意識的一嘆:果然是紅顏多舛?
但聽到後半句,他猛的一愣:“誰?”
高文君當然聽道他問的是誰:“當朝司徒,高肇高首文……”
李承志就跟凍住了一樣。
他感覺是如此的不真實。
當今皇帝的小姨子,當今皇后的堂妹,當朝第一權臣的侄女,還是養在府中數年的侄女,竟然被胡商擄到了河西?
扯淡呢?
他猛的想到初時高文君之時,感覺她驕傲的就像個公主。
還有與李亮商量如何處置他時,自己隨口說過的那一句:便是公主又如何?
沒想到一語成讖……
李承志一臉的古怪:“那魏瑜呢?”
“當朝奉朝請魏子建之長女,也是我已故伯父之子、高司徒之侄、今夏州刺史高猛之姨表妹……”
李承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。
身世這麼牛,看著也不像蠢到家的樣子,是怎麼被胡商得手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