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志暗暗的撇著嘴。
有什麼不放心的?
我就不信這麼大個涇州,還選不出幾個清正?明的官來?
非要把我這麼一個璞玉良材,按到這種芝麻綠豆大,且又冗沉的職位上。
哪怕當不了蕭關都尉,給個武職也行啊……
也就不知道李承志在這麼想,不然楊舒非呸他一臉。
看他逾發鬱悶,楊舒更覺好笑:“放心,只是權宜之計而已……況且,老夫還能短了你的好處?”
說著又頓了一下,沉吟道:“左右老夫也要先回涇陽,將郡事交託清楚,就先讓你逍遙你幾日,等老夫迴轉之後,你再赴任也不遲……”
逍遙?
鬱悶才差不多……
吐槽了半句,李承志眼角一跳。
聽這話音,自己這官,直屬上司竟是楊舒?
楊舒升官了?
他都沒來得及問一聲,楊舒便手一拱:“二位,某先走一步……”
隨即,便從手下接過馬韁,踩蹬上了馬。
人都走出了十數丈,李承志竟然還沒回過神來:“延容公……升別駕了?”
刺史肯定是奚康生的,想都不用想。
那想當自己的上官,就剩一個刺史佐官,涇州別駕了。
至於之前的別駕……連胡始昌都得問罪,更何況佐官?
自刺史以下,涇州城內的主要官員皆是待罪之身,區別只在於有沒有像胡鐸一樣被圈禁在府。
但從隴東郡丞到涇州別駕,中間足足隔著兩品四階,楊舒是怎麼跳這麼快的?
“那有這般快?他能不能往前一步,主政隴東郡都還是未知數……”
張敬之搖了搖頭,“只是奚鎮守手下暫時無人可用,權宜之計罷了。延容公只是暫署涇州別駕事,至於別駕之職最終花落誰家,還要看朝廷如何定奪……”
原來只是暫時的,就如自己這個芝麻官一樣。
但李承志關心的不是這個。
他不動聲色的問道:“延容公幾時回來?”
若是時間寬裕,他完全可以操作一下……
“這又不是升遷,官印一掛就能走人?而是要兩地兼署,自然要予屬下交待的清清楚楚,安排的明明白白,最快也要十日半月以上……”
說了一半,張敬之滿含深意的看著李承志:“正好,藉此閒瑕,你也儘快將家事處理一二,也好用心辦差……”
十天半個月?
李承志的心臟“嘭嘭嘭”的直跳。
仔細聽張敬之這後半句,明顯是在暗示自己。
但就是不知道,他暗示的自己和張京墨的事情,還是族人的事情。
李承志直覺,應該是後者……
正自驚疑,又聽張敬之說道:“兩日前,鎮守便已知會高平鎮將閻提,欲讓高平鎮軍移出蕭關,由府軍移駐……
都尉人選暫時未定,但鎮守命我先去巡查一番,也好衡定大致的兵員、錢糧、器械配屬數目等……我欲明日就啟程,若是閒瑕,你可陪我同去,也好助我參謀一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