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成瞅了瞅張敬之,又瞅了瞅奚康生,雖覺的不可能,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“屬下冒昧……此官,是否受張司馬節制?”
意思是不是從六品的那個。
奚康生都被氣笑了:“李承志,你做什麼美夢呢?你問問奉直,他才是幾品?”
李承志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。
意思是,這官就是隸屬涇州刺史府的那個八品雜官?
而且是比驢都還累的那一種?
扯什麼蛋呢?
看他默然不語,奚康生哪還不知他在想什麼,不由的冷笑道:“怎麼,嫌官小?”
這何止是官小的問題?
要不是張敬之使勁的給他使著眼色,李承志差點沒忍住,將頭點下來。
看他不帶半點虛色,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己,就差質問出口的模樣,奚康生氣的牙疼:枉老夫一片苦心……
“蠢貨……白痴……給我滾……滾出去……”
看奚康生伸手,似是要去拿案上的醒木,李承志嚇了一跳。
我又不說不當,翻什麼臉?
他如猴一般的往下一竄,又飛快的將頭一低。
一塊驚堂木擦著他的頭皮飛了出去。
底下的一眾官僚都被驚呆了。
為官最講威儀,下至從九品的芝麻官,上至一品的三大三公,哪個不是笑不苟,喜怒不驚?
奚康生坐鎮關中數年,為人秉性如何,這些官吏又怎可能不知道?
勢如山嶽、正厲色、生殺予奪……
換個人,早不知被抽了多少鞭,打了多少杖,甚至當堂砍了腦袋都有可能,那會容你像猴一樣竄出去?
傻子也知道,奚鎮守對這李承志有多寵信?
之前站在李承志左近,抱怨過奚康生的那幾個吏員,早已兩股戰戰,汗如雨出……
奚康生感覺心好累。
第一次遇到這種從來不揣摩上意,反而還要上官操心,想著時時刻刻提點他的下屬?
虧張敬之和楊延容將他誇的智慧無雙?
眼瞎了?
奚康生狐疑的盯著張敬之:“莫非是,就如之前封他郡尉一般,李承志不知讓他任這倉曹參軍事是何意?”
張敬之抱拳一揖:“稟鎮守,司下本想是提點一下他的,但這兩日,懷德伉儷二人時時都不離承志左右,屬下委實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……”
時時不離左右?
看來是心疼壞了吧?
似是感同身受,奚康生悵然一嘆:“可憐天下父母心……”
聽到這句話,張敬之感覺好不怪異。
可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