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算是逃出生天了……
想著想著,高文君就眼中就閃起了淚花。心中也生出了一絲歉疚,想著是不是誤會了那位十之八九出自隴西李氏的少年將軍……
魏瑜卻不是一般的沒心沒肺,正踮著腳尖伸著脖子,使勁的往不遠處瞅著。
出於各種原因考慮,不論是行軍時,還是紮營,李承志都不敢讓她們離開視線之內,所以兩帳離的不遠,也就三四丈。
所以魏瑜看的很清楚,李承志正在擺弄一隻蘇兒吶(西域音譯,此時就這個叫法)
早間才來過這麼一回,害得自己覺都沒睡好,又來?
魏瑜小臉一僵,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。
果不其然,先是“嘟”的一下,彷彿吹響了號角,而後又是“支兒”一聲。
就好像拿著鍋鏟,不停的颳著鍋底的聲音,不是一般的刺耳。
而且還響,就如魔音灌耳……
魏瑜若著臉,眉毛鼻子皺成了一團:“實在受不了了……姐姐,求求你,去教一教他吧,至少不要這般難聽……”
真實出身不論,高文君這樂官卻是名符其實,而且級別不低,宮中鮮有她不會的樂器。
教習李承志這樣的新手,自是手到擒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高文君不由失笑,笑的前仰後合,花枝亂顫。
笑了好一陣,高文君才停了下來,看著李承志,一雙妙目深如秋水,皎如明月:“似他這般心志高遠之輩,豈會沉迷於此等小道?他只是一時興起,好奇罷了……”
意思是根本不用她教。
“心志高遠?”
魏瑜歪著小腦袋,好奇的問道:“這還不到一日,姐姐如何看出來的?”
高文君微微一笑,再沒有解釋。
自己相貌如何,她還是有幾分信心的。但那少年竟似看都不多看一眼?
至於“他只需照鏡子就夠了”之類的話,只是敷衍魏瑜的笑談之。
再看這一日行來,那些兵卒、軍將對他的態度也能看出,絕非只是因為身份高低的原因,而是出自內心的敬畏和佩服。
不出意外,這支騎兵軍紀之所以如此之嚴,就是因為這個少年之故。
如此將才,自是看不上這等小道……
心裡想著,高文君更生出了幾分好奇,眼神微微一動:“也好,去看看吧……”
“好呀好呀……”
魏瑜高興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。
……
李承志鼓著腮幫子,正和那支嗩吶較著勁。
以他的氣息之足,吹響這玩意簡直不要太輕鬆。
如何吹曲成調也不難,李承志雖不是太懂音律,但歌至少聽過,稍加練習,吹幾曲出來也非難事。
不見後世,民間那麼多曲藝大師,斗大的字不識幾個,樂器玩的比專家還溜。
特別是監獄裡,看樂譜就像是在看天書,但吉它玩的比樂隊的吉它手玩的還好的人才,比比皆是。
李承志覺的有些難的是,如何將曲調演化成軍令,且要簡單易懂。
他邊轉著念頭,邊摸索著音調。吹出的聲音也一聲比一聲細,一聲比一聲尖,簡直刺耳欲聾。
魏瑜捂著耳朵,一張小臉扭成了苦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