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實不能放,但也不好殺,至少不能在這裡殺。
這也不單單是他能不能狠下心,能不能下得了手的問題。
眾目睽睽之下,殺兩個無辜女子,讓這些手下怎麼看?
也不要覺的李承志過於小心了,不看那些梟雄,不管心多狠手多黑,又幹了多少髒事,但哪個不是處處彰顯自己的“仁義之風”?
若只看史書,二十四朝的開國皇帝,哪個不比聖母還要聖母?
但事實卻是,個個都是殺人如麻之輩!
除了佔據大義,收攏民心,讓天下歸順外,也有對內的原因:人心一散,隊伍就不好帶了……
這才是李承志不好下決心,讓李亮先將人帶回表氏的原因。
原來郎君早就有了決斷?
李亮心中一舒,鄭重的往下一拜,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郎君放心,僕一定會安置妥當……若是高女士被人碰了半根手指,郎君儘管拿僕試問……”
不會讓人碰半根指頭?
李亮這分明是將自己當成了好色之徒,以為自己是看上了那高文君,才如此做態?
李承志臉一黑,一鞭子就抽了下去:“郎君我是那樣的人麼?”
“僕絕非此意……”
李亮臉上訕笑著,舉著臂甲擋著鞭子,心裡卻在犯嘀咕:見到那高文君時,郎君眼裡的精光,都快溢位來了……
……
一大一小擠了一匹馬上,不斷的四處亂瞅。
魏瑜還小,見識不怎麼廣,暫時看不出什麼門道來。但高文君越看越是心驚。
堂兄高猛貴為夏州刺史,使持節,都督夏州諸軍事,叔父高肇更是貴為司徒,權侵朝野。但不知為何,感覺眼前的這些甲騎,似是比堂兄和叔父身邊的近衛都還要強悍許多。
軍器、甲冑、馬匹都好說,有錢就能置辦,但軍紀呢?
這行進了足有半個時辰,她竟未聽到這些甲士未發出半絲多餘的聲音?
不敢說身邊的那幾騎個個都能目不斜視,但絕對是規規距距,連自己身邊都不敢靠近。
高文君自然知道,這些士卒自然不是視自己如洪水猛獸,而是日常的軍紀極為嚴明,甚至已刻到了骨子裡,下意識表現出來的行徑……
這些兵,還有那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年將軍,到底是什麼人?
懷裡的魏瑜拱了拱,壓低聲音問道:“姐姐,為何不能表明身份?”
表明身份?
高文君黯然一嘆:“他們不是來救我們的……”
其實是他在顧忌李承志的身份。
隴西李氏,與叔父高肇是死仇……
其實魏瑜遠沒有李承志所說的那麼蠢,知道其中定是有什麼干礙,便沒有多問。
她想了想,又紅著臉說道:“那郎君生的真好看,竟不比姐姐差。還那般知禮,竟沒讓姐姐摘下面巾?”
高文君哪還不知,這丫頭是思春了?
她笑了笑沒點破,只是揶揄道:“生了那般絕世的一張臉,每日照鏡子就夠了,便是見了絕色,也不會好奇了……”
聽她說的有趣,魏瑜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也就李承志沒聽到,不然非將他二人扔回塘裡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