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快倒是痛快了……可惜,殺的有些早了……
眾人尾錐一顫,渾身一冷,頭髮都快要立起來了。
怎可能?
這豈不是說,胡始昌不但阻攔過李承志的親衛,更是與叛賊密謀設的局,想要置李承志於死地?
再往深裡想呢?
胡始昌是不是早就成了其的同黨,所以叛賊在州兵的眼皮子底下,竟然挖空了城牆,修成了密室?
怪不得奚康生之前的臉色那般難看,原來是查到了這個?
李承志下意識的搖了搖頭。
哪有那麼複雜?
胡始昌只是狗急跳牆,臨時起意罷了……九成九是奚康生動了心思,想把胡始昌定成這樣的罪名。
但該死的不該死的都已死絕了,口說無憑,只憑幾具屍體,胡家又怎可能認罪?
他嘆了一口氣,又沉吟道:“鎮守明鑑,當時情急,實是容不得屬下生出這些雜念……”
其實他還生出過這樣的念頭。
但當時他確實不敢留手,二則是,怕夜長夢多,節外生枝。
天知道胡始昌是不是還留了什麼後手,連奚康生可能都拿他沒辦法。
那還不如一殺了之……
奚康生暗歎一生。
他怎不知當時的李承志已是九死一生之際,便是想到此節,也容不得有半絲猶豫。
他就是覺的有些可惜:多好的機會啊,說不定就能讓安定胡氏傷筋動骨……
“算了……”奚康生搖了搖頭,又問道,“胡始昌的部曲和族人呢?”
達奚連忙應道:“屬下已令府兵擒綁,全部看押了起來……”
“儘快審訊……另就地封城,嚴密搜捕,不可漏過一個餘孽……”
下著令,不知又想起了什麼,奚康生抬眼瞅了瞅,發現內牆下俱是府兵,不見半個生人,他又狐疑的看著達奚:“那李始賢呢,莫非也被你關了起來?”
“怎可能?”
達奚爭辯了一句,又露出一絲古怪,看著李承志,“李都尉昏迷之初,某還派人去過府上知會過,哪知剛入街口,嘴都還沒張開,就被……就被……令尊給射了回來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
李承志一聲驚呼。
“莫急,等我說完……”達奚又道,“古怪的就在這裡……不知為何,令尊竟將令兵當成了胡刺史的人,說是其心懷叵測……”
李承志一腦的問號。
前面不都還好好的,好的快要和胡保宗的叔叔穿一條褲子了麼,這眨眼間怎又防備上了?
正百思不得其解,奚康生突然一陣狂笑,還越笑越大聲:“連李始賢那……”
可能是覺著當李承志的面罵李始不太合適,奚康生硬是將“蠢貨”兩個字收了回去,
“連李始賢都知胡始昌可能會狗急跳牆,偏偏你這個蠢貨不知半點防備,明知有陷阱,卻還是一步踏了進去……怎麼沒把你蠢死?楊延容,張奉直,這就是被你們快要誇上天的人傑?”
臉被打的啪啪直響,楊舒恨的直咬牙,看著李承志的眼神像是刀一樣。
李承志更是羞的無地自容。
此時想來,連他自己都有些想不通:當時為何腦子就跟被驢踢過的一樣,更像是屁股後面有鬼催,竟猶豫都沒猶豫一絲就上了當?
一世英名啊……
“罷了!”奚康生擺了擺手,“你也算九死一生,李始賢怕是急壞了……許你回府探望,明日再來聽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