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情形下,別說是人,就是鐵疙瘩也能給你撞碎了……
聽著聽著,喊殺聲好似消失了,就連那慘嚎也弱了好多,耳中聽到的竟大都成了“往生極樂”?
如果是白甲兵,即便已無瑕再喊殺以壯士氣,也只會是慘叫……
難不成,全折了?
那可是整整四營……
楊舒雙眼暴突,目呲欲裂。
要不是李韻,這些白甲兵又怎可能會這般枉死?
他牙齒咬了咯咯直響,恨是衝產去糊李韻幾巴掌:“如此,李都督可滿意了?”
李韻沒理楊舒,只是緊緊的盯著敵營。
火太大,煙太濃,看的不是很真切,但至少能看到數不清的馬和人已被燒著,正慘嚎著滿營亂竄。
至於有幾個是亂兵,有幾是白甲兵,再借給李韻十雙眼睛他也辯不出來。
但那些馬車肯定是白甲營的,如此想來,李承志帶出營的四千兵,怕是都要折在裡面?
難不成就連李承志也沒料到這陷阱如此之狠毒,本想著裝模做樣的打一場,所以冒冒失失的將白甲營派了出去,卻不想中了埋伏?
李韻越想越驚,猛的冷吼道:“走,到近處看看……”
他正要下望樓,突聽一聲急令:“大帥有令,輔兵出營儘快出營阻敵……”
竟然已到了動用輔兵的程度?
楊舒目眥欲裂,怒聲吼道:“之前那四營呢?李松呢,李亮呢?”
“暫且不知!”令兵急聲回道,“敵賊越衝越近,竟然火牆都擋不住,馬上就要衝過來了……大帥就連當做預備隊人那一旅弓兵都已派了上去……身邊只餘十餘騎親衛……”
李韻臉色突變:“還攻什麼攻?退回來,讓李承志退回來……”
令兵微一低頭,嘶聲應道:“請都督恕罪:大帥有令,今日若不平了這夥亂賊,他半步都不會退……”
說著便一催馬,往寨內衝去。
別說這個令兵,便是那些隔牆眺望的輔兵也沒有把李韻的話當回事。
隨著旅帥、隊主等軍官連聲呼喝,一隊接一隊的木甲兵衝出了寨門,急向火陣衝去。
“反了……簡直反了……”
李韻罵了兩句,又急聲給幢將下著令:“升我旗帳,給大營傳令,速來支援……”
隨著回應聲,身邊的親衛掛燈籠的掛燈籠,點火的點火……
只要代表都督帥仗的大燈籠一升,再看到煙火,五里外的大軍怎然就知道是何意……
……
李承志身邊確實只有十數騎親衛。除此外,剩下的那五百兵全被他派了出去。
十數丈外,五百兵卒布著一個小型的橫陣:百人一列,排著五排,前兩排是弓兵,除了身上滿滿當當的箭壺,每個弓兵的腳邊還擺著一捆火箭。
這些都是早間讓李昭帶去阻敵,又原封不動的帶回來的那萬餘支。
都已久經陣戰,也吃了不少次虧,軍官也罷,兵卒也罷早就學乖了。怕一個失火會引著一大片,每個弓兵至少相距一陣。
後三排是槍兵,全部下蹲,長槍斜指。
這是在防備衝過火牆,僥倖還沒被燒死的亂兵。
確實有,但暫時還只是零零星星幾個,大部分的都被燒死在陣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