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郎君還有誰?”李亮咬著牙說道,“不然我為何如此驚懼?”
“瘋了……郎君真是瘋了……”
那裡是什麼地方?
已是叛軍營地腹心,早間的李文孝,之前的劉慧汪,都是將旗陣令臺擺在附近。
雖然暫時看不到賊兵,但天知道是不是還有沒死透的?更過分的是,李承志連衛隊都沒帶,只帶了三四個人,就敢在敵營中溜達?
若是認出他來,剛撤回去的僧賊還不拼命反撲?
這不是瘋了是什麼?
李松嘴裡罵著,打馬就要往裡衝。
李亮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馬韁:“四叔,別喊……郎君說,那裡就是僧賊佈置陷阱之處,若是去的人多了,反而會打草驚蛇,逼著劉慧汪提前發動……”
“郎君所立之處,就是陷阱?”
李松驚的心臟差點跳出了嗓子,一鞭就抽了下去,“那你還不攔住他?”
李亮舉起手擋了一下,滿臉都是委屈,卻不敢辯解。
我倒是想攔,也能攔的住才行啊……
李松咬著牙,連馬都不敢騎,也沒敢帶任何一個人,快步的奔了過去。
奔到近處他才發現,李承志正蹲在地上,用配刀在拔拉什麼。
不遠處站著李睿和三個親衛。
聽到聲音,李承志下意識的抬起頭,看到李松目眥欲裂,像是瘋了一樣的急奔過來,他臉色猛的一沉,伸手一指:“閉嘴……要是想說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’之類的話,就給我滾……”
李松又急又氣,卻連嘴都不敢張。
李承志的威勢一日重過一日,像他這種親信的感受尤其深……
看他果真閉了嘴,李承志又一指腳下:“過來看……”
說著一頓,好像感覺極其不可思議一般,捏著下巴咧著嘴,“沒想到啊,真是沒想到……劉慧汪竟能弄到這東西?”
已經很長時間沒見李承志有過這種一驚一乍的模樣了,李松邊生悶氣,邊狐疑的走了過來。
上面的浮土已被翻開,露著柴草,樹枝之類的東西。但好像被糊了一層泥,又溼又油,還散發著一股怪味。
這就是劉慧汪的陷阱?
李松好奇的問道:“郎君,此乃何物?”
何物?
李承志呲了呲牙:“說了你也不懂……是汽油……”
漆油?
從沒聽過這樣的東西……
李松下意識的蹲了下來,仔細的瞅了瞅,臉上浮出一絲若有所思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