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妨!”李承志擺了擺手,只是捂著鼻子的帛巾又按緊了幾分。
除了他與李松,還有胡保宗與李亮。
一主二副三位統帥,並步營、弓營、器甲營三營軍主共兼一職的李亮,這儼然是白甲軍的最高軍事組織。
此時卻都擠在一座逼仄的望樓裡。而對面一里外,便是叛軍的大營。
但凡李文孝再生出些如白日那般破釜沉舟,孤注一擲的勇氣,派幾隊炮兵強攻,說不定就能將白甲軍的四位高層來個一鍋端……
其餘三個,全都滿含敬佩的看著李承志。
他們也不知該說李承志是運氣好,還是該說他倒黴。
四路大軍,三面都已深入敵營腹心,但大都沒怎麼接戰,便是聽起來殺敵如最多的騎兵,也殺的不過是無半絲戰力的亂民。
偏偏就是李承志這留守老巢的一路,誰都以為也就是做做樣子,打打醬油,但到頭來,卻是他這一路從牽制到佯攻,最後直接演變成實戰,打的好不激烈?
至於戰比……
他們已經無力吐槽了。
好似戰力再強的敵人到了李承志手裡,都跟紙糊的一樣?
看看眼前的戰場就知道了……
那滿山遍野的累累焦骨,總不會是假的吧?
可見敵人之瘋狂,戰況之慘烈。
但讓他們無法忍受的是,李承志當初把兵帶出營是什麼樣的,到最後帶回去的時候,依舊是什麼樣的……
真敢這樣說出去,絕對會被人以為是醉話,說不定還能笑掉幾顆大牙。
但偏偏這就是事實……
最幽怨的胡保宗,用李承志的話說,他今天就打了個寂寞!
出去溜了一圈,別說接戰,連敵人長什麼樣都沒怎麼看清楚,非戰鬥減員倒是都快要上百了……
回營的時候,幾個弓兵操作不當,點燃了車裡的火箭,而後引火燒身。吃痛之下,兵卒如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,竟又引燃了好幾輛……
好在胡保宗當機立斷,令胡信果斷出手,避免了更大的牽連,不然他能不能回來都還是兩說。
而且不單單是胡保宗,竟連李亮的營中也發生了這種現像……
這就是經驗教訓,這三個終於明白,為何給交待火箭時,李承志會那麼謹重的叮囑……
李承志不理他們,只是眺望著不遠處的敵營。
誰都沒想到,白日一戰之後,白甲軍不但沒撤軍,反而直接將營寨往前移了三里,直接扎到了戰場上。
再要近一點,就能懟到叛軍的臉了。
反倒是李文孝主後後撤,空出了近兩百丈的的縱深。
無數的亂兵亂民扎木牆的扎木牆,立拒馬的拒馬,挖壕溝的挖壕溝,引水的引水。
吃了一次虧,叛軍再蠢也學聰明瞭:離白甲營最近的就是灌滿水的壕溝,足有丈餘寬,而且不算淺,至少三四尺。
之後二十丈,才是拒馬和木牆。營牆後,又是車陣,其上全是弩兵,其中竟還有車弩和摧毀石機,看數量竟然不少?
有壕溝擋著,白甲兵的廂車想靠近就沒那麼容易了,而這麼遠的距離下,弓手射出的箭,也根本造不成什麼殺傷力。
況且牆後還有強弩和石炮,李承志若想衝擊,能不能勝不好說,折損定然極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