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帥……李帥,你誤會了……李刺史是怕行跡暴露,被叛賊得知後有了防備,所以才未與李帥聯絡……”
李承志冷冷的擺了擺手:“還是不說實話呀……你都潛至我營外已三天了,露頭見一面又有何難?又何來的怕被叛賊知道,洩露行跡?這分明是,把我李承志也當成叛賊了……”
安克定的臉色一白。
原來李承志什麼都猜到了?
“拖下去吧!”
李承志嘆了一口氣,又准予聲下著令,“令南營嚴加戒備。李豐、皇甫讓、李亮、胡保宗等即刻出擊,往西行進三里後,列陣阻敵……”
聽李承志只是向南戒備,並非即刻出擊,安克定猛鬆一口氣。
再聽白甲軍各營該怎麼打還是怎麼打,還阻敵的阻敵,該追擊的追擊,安克用心中一熱,又重重的一個頭磕了下去。
“還望李帥以大事為重……只要鎮守能見到司馬,自誇然疑慮頓消,前嫌盡釋……”
疑慮頓消麼?
不見得吧?
李承志冷冷一笑,只是擺了擺手。
又過了幾息,又聽李承志一聲輕嘆:“將李奉義帶來,另外,將延容公與張司馬也請來……”
“諾!”李睿恭聲一應,快步離去。
李松眉頭緊皺,雙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。
若非郎君提醒,他都沒想到。
不說南營牆頭的那四座箭樓,只說每日巡營,兩刻一趟,一天一夜足足要巡四十八趟,又何止是一里?
營外方圓三四里,每寸地皮,怕是都要被騎兵的馬,步卒的腳,來來回回踏上好幾遍。
別說人了,連只老鼠都藏不住。
要沒內應,這四個官兵又怎可能藏三天之久?
嫌疑最大的,自然要數負責巡守南營並箭樓的張奉義……
李時卻隱隱有些膽寒。
要死人了,而且絕對不止是一個……
一群王八,腦子被驢踢了麼,不知道郎君是什麼樣的性格?
郎君常說,金無足赤,人無完人。
又說,論跡不論心,論心無聖人,還說誰都會犯錯,犯錯不可怕,別犯到根子上就行……
不看李顯,都敢朝郎君伸拳頭,最後不照樣被輕拿輕放?
甚至有幾個族人厭戰,害怕打仗怕丟命,郎君也沒有多生氣,只是一概調去餵馬,還嚴令李松等家臣,不得刁難,更不得對其家人另眼相待。
並說誰都會怕死,人之常情而已……
但郎君最忌諱的,就是吃裡扒外。
剛起兵的時候,族中有幾個叔公李其的族兄弟,可能是仗著輩份大,也可能是對李承志信心不足,動不動就指手劃腳,時不時的就會提起李始賢如何如何。
好啊,既然李始賢這麼厲害,那你們就等李始賢好了,老子不伺候……
當然,話肯定沒這麼直白,但郎君絕對就是這個意思。
然後,這些族老,全被留在了崆峒山上……
自那以後,族人便都知道,李家堡中,只能有一個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