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豐李時領命而去,相應的各軍軍主也緊隨其後,但不管是已離開的還是等候聽命的,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。
“李昭、李孝嚴,急備所有廂車並兩千弓手,全備火箭……”
隨著李承志一聲聲令下,帳中諸將越走越多,最後只剩下李松、胡保宗、李亮,再加上一個李承志。
“到底發生了何事?”胡保宗急不可耐的問道。
自兩人認識之後,他從未見李承志如今日這般敷衍過,更沒有下過如此草率的軍令。
哪一次不是他曉明厲害,將手下眾將說服個七七八八,才會下令起兵。
連解釋都不好好解釋,直接強令出兵,今天還是第一次!
肯定是發生大事了……
李承志臉色陰沉如水,沉吟了幾息才說道:“李睿與李聰怕是凶多吉少了……”
“不對啊?”胡保宗有些不解,“塘騎不是已看到有人被吊上了牆麼,難道不是這倆兄弟?”
“應該就是他們,不然這把火不會放的這麼巧……不會起過火之後,恰好就有人從賊營逃出,逃到了城頭之上?”
“你倒是說清楚啊?”胡保宗聽的更急了,“你說他們已逃上了城牆,但又說他們已然凶多吉少,難不成還能是守軍殺了他們?”
李承志沒說話,只是拿眼睛盯著他,好像在說:十有八九……
“怎可能?”
胡保宗一聲驚呼,臉色猛變,“他們要是上了城頭,等於也將帛信送了上去,又怎可能會丟命?”
一提這個,李承志就後悔的想罵娘。
“我怎就沒想到,信裡寫的越真實,就越不會有人信……那兩兄弟,八成已被守軍當成奸細了……”
“扯淡!”胡保宗驚道,“每一封都是我親筆手書,更是蓋了官印……”
“你信不信,我一天就能仿上百封出來,保準連你自己都認不出來?”
李承志就像是犯了牙疼病一樣,五官猛的皺在了一起,“大意了……我也情願是我猜錯了,但萬一要是真的呢?
若是錯過今夜,兩兄弟丟命事小,我們與城內離心離德才是最關鍵的。日後,怕是我們如何攻打叛軍,都會被城上誤以為是苦肉計……
這還不是最要命的,更致命的,我生怕城上來個將計就計,反其道而行,哪裡的叛軍最強,就故意將我們往哪裡引,到時,你信還是不信?”
真要到了那種地步,這仗就根本沒辦法打了……
胡保宗一萬個不相信,嘶聲叫道: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,哪有你說的這般巧?”
“萬一要是可能了呢?不然那兄弟二人要真是上了城,為何城頭上一不見燃煙點火,二不見升燈籠示警?除非賊營中放火的不是他們,被吊上城的也不是他們……”
李承志猛吐一口氣:“以防萬一吧……與其到時那般被動,被人牽著鼻子走,還不如現在就主動出擊,儘快與城上守軍取得聯絡,表明我們真是友軍的身份。
不過也算好運氣,恰好賊營裡就起了一把火,叛軍各營定是驚魂不定之時。趁此機會三面佯攻,另一面想辦法與城上取的聯絡,只要各營配合好,全身而退不是問題……”
原來只是佯攻,而不是強攻?
李松猛鬆了一口氣。
其餘不論,便是仗著馬快甲堅,白甲軍想跑,叛軍也得有膽子敢追才行。
時間緊迫,李承志沒時間說服胡保宗,只是強令道:“聽令吧,由你率四旅黑甲兵佯攻南路……記住,是佯攻……
別怪我沒提醒你,李時早已探明,南營就是劉慧汪的帥營,叛軍主力十之六七都在南營,你若不怕死就上吧,反正老子是絕對不會去救你的……”
胡保宗再蠢也知道輕重,心中雖狐疑兩兄弟是不是真的被守軍當成了奸細,但沒敢再多問,只是虛心討教到:“那我如何打?”
“牽制!”
李承志交待道,“之所以給你的步卒也配了車駕,便是讓你逃命的時候能跑快些。不過放心,你的騎兵步兵全都配的是火箭,劉慧汪真敢迎戰,你就只管射……”
胡保宗轉了轉眼珠:“若是劉慧汪看我兵少,不予理會,而是調兵往其餘三面呢?”
“到底是你蠢還是劉慧汪蠢,我給你配那麼多火箭,難道是烤火用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