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聰當即一箭,準準的射在李浩的身上。可惜李浩穿著甲,這一箭別說殺傷,連撓癢癢都不如。
李睿眼神一冷,腳下一蹬,飛一般的跳下了屍堆,一刀持刀,一手持藤盾,如一頭下山瘦虎,猛的殺了過去。
李浩目眥欲裂,舉起橫刀就砍,只聽“咚”的一響,刀刃結結實實的砍到了藤盾上,但李睿卻不見了。
李浩正自驚懼,猛聽“嗤”的一聲,而後胯下戰馬猛的一聲長嘶,而後人立而起。
隨即便見李睿如同靈猴,飛一般的從馬腹底下鑽了出來。
再仔細一看,他滿頭滿臉都是血,整個人就似是被血洗出來的一樣。
怪不得戰馬會驚,原來是他捅了馬腹……
李浩又驚又怒,但身體根本不聽使喚的跌落下來,後背剛一挨地,便覺脖子裡一痛……
看著滿臉是血,正呲著一口白牙冷笑的李睿,李浩彷彿看到了厲鬼。
“莫……莫殺我……”
剛求了一句,一股血就湧進了喉嚨,將後面的求饒的話淹沒了下去。
李睿噌的一下抽出刀,邊往下扎邊獰笑道:“好叫你死個明白:爺爺乃白甲大帥李承志駕前親衛幢帥李睿是也……”
話音剛落,第二刀又紮了下去,也不知是疼的還是驚的,李浩兩隻眼睛暴突,幾欲擠出眼眶,隨著幾口鮮血吐出,而後頭一歪,當即就斷了氣。
才追過來的李聰氣急敗壞的罵道:“竟不給我留一刀?”
“還怕日後沒的殺?”李睿抽出刀,又飛快的解著李浩身上的札甲。
“能一樣嗎?”
李聰踢了李浩兩腳,又看了看遠處亂成一鍋粥的賊營,後怕的罵道,“都怪你,悄悄摸摸的不逃,非要點什麼火?差點就沒逃出來……”
“你能嚥下這口氣?再說了,放火的時候,怎不見你吱聲,似是比我還要爽?”
“廢話?”李聰白眼一翻,“不一定就能逃出來,不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?”
“不就對了!”
李睿解下甲,又在李浩身上摸索著,摸出了幾塊銅鋌不說,好似還有幾顆珍珠,“郎君常,生為男兒,就應該頂天立地……生不能五鼎食,死亦當五鼎烹……”
李聰都被驚呆了。
你這幹著偷雞摸狗的勾當,說這樣的話合適麼?
他更不忿的是:道理他也懂,但為何他就說不出這般豪氣的話來?
明明是一個娘生的,還自小一起長大的……ぷ小@説首發.ΘmΘm
“發什麼愣?”李睿又斥道,“去問守卒要繩子,將這匹馬也吊上去,至少能開開葷……嘴裡都快淡出鳥味來了……”
……
夜風吹過城頭,發出嗚嗚的怪響。而後打著旋兒下了牆,吹的草棚上的枝葉稀里嘩啦。
李始賢睡的正沉,恰好夢到州城已破,那怪響與風聲,就如是在戰場上廝殺,人嚎馬嘶。
“殺……”李始賢猛的一聲嘶吼,如同響雷,驚的胡鐸一骨碌翻下塌來。
油燈上的火苗正在微微晃動,房外依然漆黑無光。除了風聲,並外其它多餘的動靜。
再一看李始賢,躺的跟個大字一般,呼嚕打的震天響。
胡鐸猛鬆一口氣。
睡覺都讓不人安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