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文孝捏著銅牌,額頭上青筋暴起,眼中盡是兇光。
自己才是天命所歸,怎會是那李承志?
不……絕不是這樣的……
這讖言中的,絕對是“孝”,而非“承”……
李文孝很清楚,這是一條不歸路,沒有任何退路可言,不成功,便成仁!
一旦兵敗,便是三族盡夷,雞犬不留。
正是因為這塊銅牌,他才敢冒滅族的風險,行這大不韙之事。但到這般時候了,才發現這讖言預示的竟然不是他?
不大的功夫,李文孝滿頭都是冷汗,身體顫顫巍巍,似是坐都坐不住了。
口中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著:“不會……絕不會……”
李文孝像是瘋了一樣,使勁的擦著銅牌上的銅綠,袖子被磨破了,就拿手擦。
沒多長時間,手掌上的皮肉就被磨掉了一層,甚至磨出了血,李文孝卻猶自不覺……
看他如癲似狂,就跟瘋了一樣,親衛幢將嚇的心都縮了起來,硬著頭皮提醒了一聲:“大將軍……”
話都沒說完,便聽李文孝一聲爆吼:“滾……”
那兩隻眼中竟已充滿了血,根本不像是人眼一般……
幢帥猛的縮回了頭,別說秉報軍情,連頭都不敢再往裡探了。
等了好一陣,聽裡面沒了聲息,他才偷偷瞅了一眼。
只見李文孝癱座在榻,頭髮散亂,滿面滄桑,眼神空洞,像是丟了魂一樣。
到底發生了何事,大將軍竟似瘋了似的?
此時進去,會不會被一刀砍死?
親衛幢將又驚又疑。
但這樣的軍情,他哪裡敢延慢?只要李文孝清醒過來,自己十成十會是死罪……
幢將硬著頭皮進了正堂,輕聲秉報道:“秉大將軍,徵西將軍送來急報,信使正在門外等候……”
徵西將軍?
誰?
李文孝竟有些恍惚?
愣了許久,他才想起來,幢將說的是侄子李茂……
李茂的急報?
李承志打過來了嗎?
呵呵……來的好……
李文孝神經質般的笑了一聲:“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