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能怎麼回事?騎將的功勞都被我一個人立完了……”
不等李豐發火,李時又正色說道,“不是我自誇,而是除了我之外,郎君手下再無騎將可用,甚至到了需要郎君親自率帶騎兵的地步。
郎君要坐陣前軍,不可輕動。那剩下的探陣、衝陣、圍射、包抄等等,都只能由我率隊。其餘騎將只有幹看的份,哪來的功勞?不過也不算太丟人,一千敵騎,被我率騎隊剿了近四百,我還生擒了主帥,李睿還生擒了趙淵……”
李豐眼神微凝:“步兵呢?”
一說步兵,李豐就有些心虛,因為根本沒法比。
“剩餘的六百敵騎,被李亮指揮槍兵剿了四百餘,俘獲近兩百……用的便是郎君教的那個槍陣……”
李時又一嘆,“李時,你也不要覺的郎君不公。說直白些,這些兵卒大都是沒多打過仗的新丁,比賊兵沒強到哪裡去。
但到了郎君手裡,就跟神魔附體似的,個個比老虎都還要勇猛三分,槍都快戳到臉上了,眉頭都不眨一下。
不然哪來的這般懸殊的大勝?剿了六千敵賊,我們的死了還不到十個,你敢信?”
“爺爺說的是這個嗎?”
李豐氣的渾身直抖,顫了好一陣,又一聲低吼:“一群廢物!”
……
說賞罰分明,便賞罰分明!
李承志半點折扣都沒打,錢糧如同流水一般的發了下去。
哪怕只是後曲的輔兵,從頭站到了尾,沒往前挪一步,沒刺出過一槍,沒射出過一箭,依然有一斗糧的賞賜。
一斗,也才是十二斤而已。
東西不多,但意義非凡。
無它,只因自兵頭至士卒都知道,這些賞賜,等於全是李承志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來的。
所有的白甲士卒盯著臺上的李承志,雙眼漸漸眨紅,呼吸越來越粗重……
即便如張敬之,哪怕心中早有準備,但感受著數千白甲兵將對李承志如實質般的感激與敬意,依然被激的心神震盪。
說句不怕被人譏笑的話:他身為司馬,兵帶過無數,仗已不知打了多少,但從未見過這等震憾的場面。
聽著好似匪夷所思,仔細一深想,卻又覺的理所當然。
遍數大魏朝,一年不打上個上百仗,也得有幾十仗,但從未聽說過,有哪個兵將能做到李承志種程度……
一群鄉紳更是被震的目瞪口呆。
之前聽張敬之講,各般賞賜自有軍中自備,不需向鄉紳百姓募捐時,他們都以為,李承志估計會避重就輕。
畢竟上萬人的大戰,具體陣斬了多少,繳獲了多少,普通兵卒哪能知道?
說不定連大部分的軍頭心裡都沒有個大概數字,自然是都由李承志說了算。
但誰能想到,李承志這般實在,斬了多少便是多少,一絲假都沒有做不說,更是將那些不戰而降,本不應算在軍功內的俘虜,也折算成功勞,分發了下去。
分的還是敵人的繳獲?
按大魏慣例,無論陣戰規模,戰利多寡,所有繳獲均由主帥自行分配。
再說直白一點,主帥想分給誰就可以分給誰,想分多少就分多少,不分都行。
這就等於成了李承志的私有財物。
只聽說給軍將分的,給親信、近衛分的,從沒聽說,還有每一個兵卒都有分賞的?
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……
要是知道這些人這樣想,李承志非笑死。
當然,不是譏諷,而是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