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他只是想仗著身份耍耍官威,在兩軍陣前壓壓自己的銳氣。
但趙淵壓根沒想到,自己會把遊騎派那麼遠,更沒料到,李睿明明看到了他的官旗,卻還那麼剛?
至於不服氣自己的原因,則是胡保宗在信中,把自己誇的天上少有,地上這就一個,胡始勇和胡保義也讚不絕口,引起了趙淵的逆反心理,所以他便謀算著,想給給自己一個下馬威……
李承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。
他實在無法理解這種草包二代的腦回路,感覺和這種睿智兒童待久了,都有可能被傳染成白痴。
警告了幾句,讓他放老實點,李承志便鬆開了繩子,帶著他去見楊舒。
比起趙淵,楊舒才是真正讓他撓頭的那一個。
因為李承志實在猜不透,楊舒不請自來是什麼用意。
搶功勞,摘桃子?
聽這老倌兒的官聲和過往,好像不像是這樣的人。
……
佑大的莊園早已燒成了廢墟,勉強剩幾間能遮風的瓦房,被李文忠緊急修繕了一下,當做臨時的帥賬。
李時和李睿均侍俸在一側,一臉的苦相。
奇怪的是,李時只穿著一件白綢內衣,身上的甲冑刀盾全部脫了下來,擺在一張案几上。
楊舒盯著那一堆物件,左翻翻,右翻翻,好奇的跟個小孩似的。
先是一枚銅哨,他瞅來瞅去也沒覺的有多稀奇。只是兩截銅管套在一起,又在裡外裝了個簧片。
但隨著銅管延長或縮短,哨聲就能逐漸尖銳或粗沉。
再根據音長音短,以及具體的軍令該吹幾聲等,完全可以編一套完整的號令出來。
“真是奇思妙想!”李舒搖頭晃腦的讚歎了一聲,又問道,“李承志做出來的?”
李時不說話,只是搖頭。
楊舒也不為難他,將哨子往親衛幢帥的手裡一拋:“收好了!”
然後他又研究起了一杆重步長槍。
槍頭逞三梭型,無鋒無刃,與普通的槍矛比起來,缺點是隻能刺,沒有劈砍的功效。
但槍桿足有丈半長,槍尾還配著近五斤的槍纂,整槍足重十餘斤,普通的兵卒也根本沒有能掄起來劈砍的力氣,也只能刺。
但要論優點,就明顯多了。
一是破甲力絕對充足,二則是通體均勻,不易變曲或折斷。
楊舒打了半輩子仗,見識極為豐富,稍一想像,就能判斷出這槍的厲害之處。
比普通的長槍長了一半有餘,拿這樣的槍,我都刺你臉上了,你還離我差著好大一截,兩者高下立判。
也不是沒有短處:靈活性較差,不好轉向,更不好近防。
但旁邊就擺著橫刀、方盾、以及弓箭,明顯和這槍是配套的,楊舒哪能看不出李承志的用意?
竟然想集槍兵、弓兵、盾兵為一體的戰兵?
但哪有那麼輕鬆?
搖了搖頭,他又拿起那把橫刀,抽出了鞘。
刀身黑藍,鋒芒閃耀,只看品相,就比百鍊鋼刀超出了不止一籌。
楊舒執著刀,左右瞅了一眼,斜斜劈向案几旁的一根矮樁。
應該也是用來撐案几的,足有成人小腿粗,還是松木這種能用來製做槍桿,箭桿的硬木。
但一刀斬下去,一塊柴皮依然應聲而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