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老子麾下足有鐵騎六百,甲卒三千,翻了一倍還有餘,你他孃的卻縮了?”
前一句是李柏說的……
但知道李承志能日鍛鋼甲五十副後,後一句就成了李氏家臣鼓動李承志的日常……
李時被罵的滿臉臊紅,哪裡還能坐的住,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:“郎君,僕豈是鼠膽之輩?只要你一聲令下,僕便是單槍匹馬也敢衝陣……
僕怕的是:這夥賊人絕不會堂堂正正的與我等應戰,定會以一擁而上、一鬨而散的戰法騷擾劫掠……眼下就我與郎君兩個統兵之將,怎應付的過來?”
李承志都被氣笑了。
虧這李時還是李始賢的近衛,虧還是當過斥候,帶過騎兵的?
那麼多年了,怎麼一丁點的軍事常識都沒有學到?
你當我手下盡是如賊人之前搶過的那些縣兵:賊兵在城牆下耀武揚威,守軍卻在城牆上瑟瑟發抖,連根箭都不敢射?
還是你覺得這五千賊兵,個個是如柔然騎兵那樣的勁敵,來去如風?
區區五千人,你讓他分個兵試試?
賊酋真要分了兵,郎君我非高興的呲出大牙不可……
真當我這六百鐵騎是吃素的?
到時賊人的步卒朝那裡走,鐵騎就追著朝哪裡打,甚至是碰上賊人的騎兵,都有可能給他滅了。
賊騎穿了甲,賊兵的馬可沒穿甲,不會照著馬射箭麼?
李承志越想眼睛越亮,恨不得趕快上柱香,讓老天保佑,賊軍最好能分兵來攻……
李時卻越來越擔心,硬著頭皮勸道:“郎君,不若派快馬,讓李豐連夜回來?”
扯淡!
李豐早間才押著近五百匹馬從高平鎮啟程,正好在半路上。
你讓他提前回來,馬怎麼辦?
再說了,如果下次李松、李豐還不在怎麼辦?
也是見了鬼了。
上次就是這樣,胡保宗和李松剛走,賊人就來了,這次又是這樣?
難不成這兩個,或是當中有一個還能避災祛禍不成?
李承志自嘲著,又警告著李時:“我如何下令,你便如何做,莫要再置喙……”
說著眼神又冷厲了幾分,“稍時進了中帳,你若還敢動搖軍心,就不要怪郎君手裡的刀不認人……”
李時悚然一驚,脖子裡的汗毛直堅,猛的一低頭,恭聲應道:“僕遵令!”
……
偌大的中軍營賬,跪的滿滿當當,足有四五十號,個個著麻甲,帶頭盔,佩橫刀。
先不說戰力如何,只是這陣容就能讓人眼前一亮。
這些全都是隊主以上的軍官,李承志麾下絕對的骨幹。
一半以上老是李氏老卒,剩下的則是朝那各塢堡正、各黨戊正。
說直白些,不是打過仗,就是帶過兵的,多少有些經驗。
看李承志進來,所有人齊齊起身。等他坐上主位,帳中突然響起一聲驚天動地般的齊吼:“將軍!”
李承志被嚇了一跳。
將軍?
誰給我封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