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李彰了,我又不用衝鋒陷陣……”李承志隨口回道。
李松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。
在他的意識裡,哪怕李彰李顯全戰死了,也不能讓李承志出一丁點的意外。
若非這種觀念已根深蒂固,他兄弟六人也不可能只剩他和李柏……
剛想勸幾句,但李松又猛的想到,眼前的郎君,已非昔日的郎君,自己再不能把他當傻子訓了。
更何況,他今天讓李承志上牆督戰的意義極大:等同李承志才是主帥,負責具體指揮的他,至多也就是副帥……
目的當然是為了幫李承志立威,不能這威還沒立,自己這個副手倒先置疑起主帥的決定來了……
一時為難,李松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的好。
看他一臉糾結,李承志心中暗笑,口氣愈發輕鬆:“穿那般鮮亮的甲,難道你想讓我站在牆頭上當靶子?”
李松有些哭笑不得。
明明是施恩於下的仁義之舉,從郎君的嘴裡說出來,就好像他在包藏禍心,故意要讓李彰去送死似的。
不穿就不穿吧,到時郎君至多也就是站在莊牆上觀戰,絕對不會被戰事波及到。
況且有自己在,還有那麼多盾兵,就憑几個連弓都不會開的亂民,又怎麼可能傷到郎君?
李松既有些感動,又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。
“嗯,有些事要跟你講……”
李承志拉著他走遠了兩步:“我想造甲……”
造甲?
李松臉色微變。
郎君怎麼想一出是一出?
造甲可不是造冰牆,可以就地取材,隨便教一教,人人都能學會。
不然一副札甲也不會貴到百畝良田三年的收息。
“怎麼造?”李松狐疑的看著他。
“又來了,前兩天是怎麼給你說的?”李承志沉著臉看著李松,“自然是用鐵造,還能怎麼造?”
不是他不想解釋,而這根本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解釋的清楚的。
如果時間足夠,他還可以循序漸進,用這個時代已有的炒鋼法和灌鋼法把鋼煉出來。
但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,李家堡的鐵匠也就那麼幾戶,趕天熱冰化,別說上百副,他能打出十副甲來,都得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。
所以李承志決定一步到位:用坩鍋,直接將鐵料化成鋼水……
這完全就是在降維打擊了,估計李承志講一天一夜,李松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而且他也沒辦法解釋是從哪裡學來的。
手術可以推給華佗,冰牆可以推給曹操,這鍊鋼又能推給誰?
估計把《三國志》翻爛了也找不到藉口。
反正自從救治胡保宗開始,他的狐狸尾巴就已經藏不住了,債多了不愁,也不差這一次……
李承志壓低了聲音:“我有快速造甲的辦法,運氣好一些,一個月的時間裡造出幾十上百副札甲也不是沒可能,但前提是,你要幫我!”
一個月的時間,能造上百副札甲?
李松心臟猛的一縮,倒吸了一口涼氣:“僕該如何幫?”
李承志回道:“先要收集鐵料,無論生鐵熟鐵,鐵鍋菜刀,能收多少是多少……其次是人。我一個人只有一雙手,肯定需要幫手,但不用我提醒你也該清楚,憑我們現有的條件,一月造甲百副是什麼概念,所以能有多保密,就要有多保密,派給我的人,能有多忠心,就要有多忠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