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都說山下已人心浮動了,身為當時昭玄寺的最高僧官,竟然還敢往外跑?
你這官是走後門買來的吧,虧胡保宗把你誇的天上少見,世上沒有一樣。
真要是這樣粗疏的性子,你又是怎麼在莊外那麼凌亂複雜的環境中,發現那麼多的線索的?
再說,那是數千僧民,又不是幾個幾十個,豈能是一時兩刻就能鼓動起的?也根本做不到多隱秘,你那數百手下,難道一個不落的全被印光收賣了,竟然沒一個給你報信的?
印光只是一介主薄而已,放到現代,就跟領導的秘書差不多,手下頂多有幾個只會耍筆桿子,能有多大的號召力?
再看他跑來李家堡詐門的這番舉動,也沒見智謀高到哪裡去,領兵的水平更是一塌糊塗。
和印真比,不論是經驗還是能力,或者是心性以及手段,好像差了好幾個等級。
但就是這樣一個稀鬆平常的人物,竟然壓服了上千僧壯,逼著印真這個官比他大,手下比他多,威信更是不知比他高到哪裡去的人物不得不詐降……
印光要真這麼厲害,又如印真所說,他那些部屬已全都被印光收賣,都在防備他,他又是怎麼在印光和親信的眼皮子底下,把宋家的人全給反正了,還一絲風聲都露不出去?
勾結也就罷了,還能如臂指使一般,指哪打哪?
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,感覺哪哪都不對……
不會是這和尚有鬼吧?
李承志不由自主的懷疑起來!
看他不作聲,印真又問道:“敢問郎君,這印光是生是死?畢竟是師兄弟一場,要是還活著,和尚想再見他一面……”
哦,對,印光呢?
李承志下意識的看向李松。
李松眼神微微一凝。
印光早被李彰生擒了。
但不能在這種場合說呀,要不然如此重要的軍情,我怎麼可能不秉報?
郎君怕是還沒想到這印光的重要性吧?
李松幾乎沒猶豫,只是將頭往下一低:“活口與屍體中,都無這印光。據他親信講,戰事未起之事,他就遠遠的躲到了河邊,後面就不知道了,興許是掉到了河裡也說不定……不過僕已命人沿岸搜尋,當能找的出來……”
印真的臉色突然一變。
沒死?
連屍首都沒找到?
好像除了掉到河裡,再沒地方可去。他當時也確實看到印光騎著馬站在河邊,後面一亂,就再沒顧上……
但萬一印光命大,活著逃回去怎麼辦?
自己辛辛苦苦謀劃一場,豈不是全便宜了印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