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志感覺今天這一出要多兒戲,就有多兒戲,除了嚇唬了嚇唬李顯,再毛作用都沒起到。
但胡保宗卻不這麼想。
不管上位者信不信這神,但一定要做到讓下面的人堅信不疑……
即便是從豎立威望,嚴明軍紀等方面考慮,這也絕對不是兒戲。
別說三百兵卒,哪怕只有三十,主將該有的威嚴也必須要有。
僕臣公然挑畔主帥,還欲行兇?
呵呵呵,李顯死十次都不冤。
當然,也不可能真殺了李顯,畢竟這李家莊的兵事,暫時還是李松說了算的……
想到這裡,胡保宗又好奇的打量了李承志幾眼。
李承志替李顯求情他不奇怪,要是連恩威並施的道理都不懂,那做什麼郎君,李承志還是續繼裝傻比較好。
他奇怪的是李承志為什麼能做到這麼自然,臉上一絲不滿和憤然的情緒都看不出來?
到底是真的寬宏大亮,還是說城府比他胡保宗還要深?
不過至少能感覺到,李承志已然沒了往日的吊兒浪蕩和玩世不恭,眼中更是透著滿滿的聰慧,整個人頗有幾分不怒自威,凌不可犯的氣勢。
好像突然就成熟了……
胡保宗暗暗的嘆了一口氣。
果然,對於男人而言,只有戰爭才是最好的洗禮。
除了這個,他對這些李氏家將的態度也有些好奇,這些人對李承志,好像已不是僕臣對郎君那麼簡單,更像上面坐的是李始賢一樣。
幾天前可不是這樣的……
李承志幹什麼了?
等胡保宗聽到他們接下來談論的事情時,他就明白了。
李鬆開始彙報戰果:
“今日一戰,我等共殺敵二百三十餘,俘一百八十六,繳獲……”
胡保宗覺得有些不對,直接打斷了李松:“殲滅二百三,俘虜一百八,這都四百一十多了,賊人總共才有多少?”
即便剛剛才被李顯鬧了一場,李松的心情實在說不上好,但一說到戰比,他就忍不住的心神激盪。
太不可思議了……
他努力的板著臉,朝胡保宗拱了拱手:“秉胡校尉,賊人總計應是四百三十餘……另有二十餘賊,慌亂之下跳進了涇河。我已派一隊步卒沿岸搜尋了,應是走不脫的……”
就剩下了二十多個,竟然也……跳河了?
這麼冷的天,跳進河裡哪裡還能有命在?
更何況李松還專門派人去搜了……
這樣一算,豈不是說李家的三百丁卒,竟然把四百多的亂賊全殲了?
雖然是一群亂民,沒幾分戰力,打敗不難,但要說全殲?
兔子急了還咬人呢……
但李松沒必要說假話,而這種事情也造不了假……
有些不敢置信啊?
估計李家的傷亡也很大吧?
胡保宗剛想問一句,但看到甲冑鮮亮的李彰時,先是一愣,而後瞳孔猛的一縮。
李彰的甲上,為何沒有半絲血跡?
不看李松,李承志都只穿的是扎甲,你李彰穿一身全甲,帶百餘步卒,難道是上去做樣子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