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見手裡拿兵器,個個只是抱著膀子,像是凍壞了的樣子。
什麼意思,還真來借柴了?
“僕都已答應會放他們進堡,這賊酋又先派這一隊是何意?試探?”李松疑惑的說道。
“應該是怕被我們發現馬車上藏了人。”
李承志沉吟道:“所以先派一隊人,把門詐開後,後面的再攻上來……”
“就憑這幾個?”李松譏笑道,“即便四輛車裡全藏著人,也不過三十,就枉想奪門?”
“什麼全藏著人,估計全是草才對,說不定還澆了點油!”
李承志譏笑道,“要是換成我,等你門一開,把那幾輛馬車往門裡一擺,再點上一把火,你這門是不是就關不上了?”
李松先是一愣,而後臉色一變……
這樣的毒計,郎君是怎麼想出來的?
幸好賊人不是郎君,自己也從頭到尾就沒想過開門……
“嗯,等等,我剛剛說什麼?”李承志突然一愣。
“郎君說,賊敵車上裝的全是草,要燒門……”李松不明所以的回道。
“哎喲……怎麼早點沒想到?”李承志突然一拍大腿,一副懊惱至極的樣子。
他又急聲問道:“你之前告訴我,今天這一仗,你準備怎麼打來著?”
郎君這是怎麼了,午時向他秉報時,他還是一副不耐煩聽的模樣,現在又怎麼突然關心起來了?
李松心裡狐疑著,但還是躬身回道:“只要賊人全部進入西角樓以東,便由李顯率騎兵衝殺,李柏同李彰各率百餘槍兵,從兩側角樓向中間圍殺……”
“箭手呢,就幹看著?”李承志一指牆頭上那幾十名箭手。
“自然是壓陣啊……”李松理所當然的說道,“賊人有車,弓手的作用不大……”
“什麼作用不大,射不穿,難道還燒不穿?”李承志越想越懊惱,“啪啪啪”的拍著自己的腦門,“也怪我,探馬第二次來報,說賊人的馬車上蓋的是草蓆,還裝有草包的時候,就該想起來的……”
“這樣,你別急著問,先按我說的去辦……”李承志看著一臉懵逼的李松,緊聲說道,“讓牆下那些還在燒冰,以及牆上這些準備給賊人頭上澆水的老人女人全下去,開始化油……不論什麼油,越容易點著的越好……同時往箭上纏麻布或是草絨,泡過油之後再搬上來……”
李松的眼睛越睜越大:“郎君這是想……火攻?”
“廢話!”李承志指著停在西角樓的那幾十輛馬車,“車上的敵人是用草蓆草包做偽裝的,如果一頓火箭射下去,藏在裡面的人會是什麼下場……即便人全燒不死,馬車總該被點著了吧,哪個還敢往後面藏,這沒了遮擋,是不是牆上的弓手想怎麼射,就怎麼射?”
腦子裡“嗡”的一下,李松的頭皮一麻……
自己想的真是太簡單了……
燒門算什麼毒計,這才叫真毒……
他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看著李承志。
“看什麼看,還不去安排?再遲就來不及了……”
看李松像是傻了一樣,李承志氣的直跳腳,“是不是又想問怎麼得來的?好,老子告訴你,三國上看來的……”
一瞬間,李松便想到了“火燒官渡”,“火燒赤壁”,“火燒夷陵”……
自己明明也看過,為什麼就不像郎君一樣,用的時候就能想起來?
難道兩個人看的是不一樣的《三國志》?
李松又是佩服,又是不甘心的嘆了一口氣:“郎君,已然來不及了,宋昌都快到門下了……”
“蠢貨,拖延時間都不會?”
李承志氣的想罵娘,“隨便找個理由,拖他兩三刻鐘還不簡單?就說聽到有亂民造反後,我們就封死了堡門,現在正在挖……而且鍋和灶都是現成的,這麼多的閒人,搬幾缸油脂燒化能費多少時間?”
李松被罵的老臉一紅,深深往下一揖:“僕明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