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他如此爽快的就承認了,胡保宗覺得有些好笑,頓了一下,又循循善誘的鼓勵著他:
“你李家世代領軍……你祖父可是名震隴西的乃之公,你父親之勇武,也是勇捍武威鎮,常言虎父無犬子,況且還有李松、李柏這般的悍將護持,有什麼可怕的?”
李承志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:這和我爹和我爺爺是幹什麼的有什麼關係?
我前世祖上八輩都還是貧農呢,也不照樣沒擋住我有一顆立志向上,勇做接班人的雄心……
話是這樣說,但李承志也覺得自己的狀態有些奇怪。
說不怕,但手抖腳抖,好像心臟都在跟著顫。
說怕,卻又感覺異常亢奮,恨不得提把刀,立馬衝向敵人,大殺四方……
按他前世的性子,就算不像鵪鶉一樣,找個自以為安全的地方躲起來,也斷然不會答應李松,跑去城牆上冒險的。
難道真的是因為傳承了李氏的血脈基因的緣故?
心裡冒著一堆亂七八遭的念頭,李承志又衝到廂房的角落:“反正你也穿不了,今天先借給我用一回……”
他說的是胡保宗的那身鐵甲,治傷那天脫下來,讓僕婦擦洗乾淨後,就一直堆在那。
不等胡保宗答應,他抱了就跑,甚至沒忘把那把腰刀也帶上……
胡保宗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:李家連副全甲都沒有嗎?
再一個,李松說是讓他去督戰,其實也就是擺擺樣子,哪裡敢讓他站在敵賊的射程之內?
即便不穿甲也無坊……
嗯,不對,他為何不在這裡穿……
胡保宗還真沒猜錯:李家還真沒有多餘的全甲,除了李始賢年輕時穿過的那一副,剩下的早在兩房分家時,被大房帶去洛陽了……
不過李承志搶他的甲不是自已穿,而是拿去做人情了。
李承志猜測,以李松的尿性,估計會讓兩個兒子打頭陣。
怎麼也是從小玩到大的,李承志真心不想他們出什麼意外。
就家裡的那些札甲,呵呵呵……
一想到這裡,李承志就有些懊惱。
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,我跑個錘子?
自己稍用些心思,這半個多月的時間,還打不出一副全甲來?
根本用不著求胡保宗。
……
剛出廂房,三個老卒便迎了上來,對李承志說道:“主事交待,讓我等助郎君披甲……”
披的肯定不是他手裡這一副,應該是李始賢留在莊子裡的那一副。
也是全甲,不過沒有馬鎧……
李承志不置可否的搖搖頭:“先不急,去一個人,把父親的甲抱來,再去一個,挑副結實的札甲,在後院等我……”
“李松呢?”他又問著剩下的那一個。
“主事去了莊外,察看地勢了!”
“李彰李顯呢?”
“在院外,正與李副主事在整訓兵丁!”
“嗯,走!”李承志抱著甲走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