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接著飛起一腳,將殘破的艙門踢的碎木四濺、蕩了開來。
她大步走入舵倉中,一伸手,便把長刀放在王壘肩頭,沉重的刀身將王壘壓的肩膀一歪。
“我說,衝上去!”紅梅杏眼圓睜,叱喝道。
鹿梧和五個丫頭用的長刀都是同一款式。
刀身足有巴掌寬,刀背足有拇指厚,長六尺三寸,用百鍊鋼打造,重達十六七斤,可以單手/雙手使用,簡直就像是小一號的斬馬刀。
這種長刀在大力之士使來,真可以將奔馬一刀兩斷。
“拿開你的刀,你想去死,別拉上我們!”王壘才不信那女子敢殺了他。
船工水手這行當相當危險,沒有點膽氣武力,是幹不了這行的。
而且艙外已經趕來兩名手持鐵鉤單刀的同伴,王壘便更加有恃無恐。
紅梅也不廢話,長刀一閃,便斬下王壘人頭——少爺處境危險,誰有時間在這裡講道理?
要麼聽話,要麼去死!
門外兩人同時色變,剛想衝進來給船老大王壘報仇,卻見那高大女子身形一轉,刀光化作匹練,攔腰斬來——那女子殺了船老大不說,竟然還搶先動了手。
兩人連忙舉起鐵鉤單刀招架,可那女子手中長刀沉重如山,一刀之下,鐵鉤斬斷,單刀崩飛。
兩人虎口開裂,正面無人色的等死,紅梅卻沒殺他們,只是單手持刀,把長刀點在他們鼻尖上,乾脆喝道:“開船、衝過去——要麼就去死!”
於此同時,其他船工水手也被秋桐等人控制起來。
除了兩人因為對方是女子,還想打鬼主意,結果瞬間被殺,其他船工都老老實實的聽命扯動帆索,讓渡船加速向前衝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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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著鹿梧勻稱而健壯的背影,魏照庭兩眼放光,卻又不敢上前。
能以女子之身,四處奔波維持魏家生意,魏照庭自然不是尋常女子,不然也不會主動湊上來,想招攬鹿梧這個疑似從吳國逃出來的將門子弟。
不過,任她如何想象力豐富,也絕想不到鹿梧竟然策馬踏江而行,一人一馬捲起水龍捲,硬是擊沉一艘戰艦,幾乎殺光了戰艦上所有人馬。
這種武道層次,已經超出這船上任何人的想象,大家看鹿梧的眼神和看神仙也沒啥區別。
也只有魏照庭這種膽大包天的女子,第一反應是“哇,好一位猛男。”
不過即使如此,她也不敢再上前兜搭。
用腳趾頭想也知道,這位自稱鹿梧的金冠騎士,必是楚國必欲除之而後快之人,不然也不至於出動戰艦。
如今楚國戰艦被擊沉,人死了不知多少——還不知道死者中有多少大人物呢。
別的不說,那位丟了兵器亡命飛逃的黑衣人,竟然能夠在江面上奔出近百步才沉入水中,顯然也是一位不得了的高手。
至少魏照庭這幾年也算在外行走,就從來沒見過這種高手。
經此一戰,楚國和這位自稱鹿梧的金冠騎士就算原本無冤無仇,現在也要結下深仇大恨。
更何況這哪像無冤無仇的樣子?
這位鹿梧可能不怕楚國報復,但魏家這點小身板若是湊上前去,被沾上一下就要粉身碎骨。
這位鹿梧顯然非是常人,難得有緣同船而渡,若是不去蹭下些油水,又太過可惜——與大人物結識的機會是非常少的。
如何能既取其利、又不受其害呢?
魏照庭眼珠急轉,卻是想不出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