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貌溫柔的丫鬟——鹿梧有些心動。
他剛想點頭,只聽得門外“卡啦啦”一聲響,然後“咣啷”一聲,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。
然後秋桐低頭走了進來:“少爺,門口那顆樹被蟲蛀了,倒下來時砸碎了花盆。”
“沒砸到人就好。”鹿梧說道,同時瞪了秋桐一眼。
二十丈方圓內,飛蚊走蟻都瞞不過鹿梧的感知,還能不知道秋桐聽到母親的話,激憤之下,不小心打折了樹嗎?
“是秋桐啊,有事嗎?”鹿雲氏對秋桐說話倒也客氣。
沒辦法,看過秋桐在前面大殺特殺的樣子,別看鹿雲氏嘴巴上說這五個丫鬟如何不好,真正面對面,還是有些心虛的。
“飯菜準備好了,老爺派人來叫夫人們和少爺去用飯。”
秋桐斂衽行禮,雖然個子高大了些,卻極為溫柔委婉,半點也看不出在莊子前披甲持斧,殺戮橫行的模樣。
這表情讓鹿梧很有些不適應。
入夜。
也許是門前立起的京觀起了作用,也許是嵩京局勢穩定下來,也許是秋桐等人輪流值守嚇住了過客,梧桐莊外再沒有響起喊殺聲。
“老爺,你說這可如何是好?就算有一時榮華,可鹿家未來卻種禍不淺。”鹿常氏低聲問道。
她剛把鹿梧殺公子糾一事告訴丈夫。
鹿金河聽了也是大吃一驚。
他知道鹿梧有所隱瞞,可也沒想到是這麼大的事情。
不過吃驚過後,鹿金河便放鬆下來。
“莫要擔心,此事結果不會太糟。”
“怎麼說?”
“咱家五兒勇武蓋世,當日又是穿著重甲手提長戟,定然不是使用陰私手段殺的公子糾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五兒既然說是公子糾勾結楚國刺殺了公子元,那公子元之子岢塗上位吳王,吳楚定然交惡,五兒這等勇武,豈有不受重用之理?”
鹿金河很有把握的說。
“狡兔死,走狗烹;飛鳥盡,良弓藏。如今吳弱楚強,正是用武之時,我們何須擔心?”
“那五兒豈不是要上陣廝殺,時時有性命之危?”鹿常氏很有些不捨。
雖然她更重視自己兩個親生兒子,可那兩個小子都獨立在外,倒是五兒一直在眼前,感情也極為深厚。
“婦人之見!”鹿金河斥道:“五兒習得如此驚人武藝,難道就是為了能蹲在家裡釣魚麼?能讓我鹿家躋身貴族,才不枉這一身武藝!”
說到這裡,鹿金河兩眼放光:“商人做的再大也是無根浮萍,若是五兒能打下一塊封地,那才是我鹿家萬世不易之基!”
“以五兒這等功勞,不知明日吳王登基之後會有何封賞,若是能封為卿家,又會給那塊封地呢?”
“白石鎮就挺不錯的,不過這離嵩京太近,定然不會封賜下來。”
“若是能自己選擇封地就好了,不過讓五兒拿下哪裡好呢——沿海有製鹽之利,沿江有交通之便,就是山腳下,好生經營一番,也是進可攻退可守,不失為鹿家存續之基。”
鹿金河越想越興奮,倒有些睡不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