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玦滿頭黑線。
被罵“渣男”,這種感覺可不怎麼好受。
尤其還是一個只有幾歲的小崽崽嘴裡說出來!
見團寶打了個呵欠,便知他困極了。
哪怕是在睡意朦朧的情況下,都能迷迷糊糊地來到隔壁房間找到她、還護著她……
果然是孃親的軍大衣!
段嬰寧低頭,只見團寶抱著她的腿,將小臉靠在腿上已經閉上了眼睛。瞧著當真是困極了,說睡就睡著了呢。
她內心一片柔軟,忙俯身將團寶抱了起來。
迷迷糊糊間,團寶抱住了她的脖子。
段嬰寧這才看向容玦,“我先將團寶放下,你等一等。”
他的傷口瞧著駭人,但她看過了,傷口上沒有毒。
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!
讓這個狗男人吃點苦頭也好。
容玦看向團寶的目光,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。
他輕輕點頭,沒有說話,以免又驚醒了團寶。
段嬰寧這才抱著團寶出去了。
再進來時,只見容玦臉色複雜,不知在想什麼。
臉上有了神色,他周身那股子陰冷可怕的氣息便被驅散不少。在段嬰寧眼中,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容世子,這會子倒是有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息。
段嬰寧手腳麻利的給他清理傷口、止血、上藥、包紮,一氣呵成。
她這才在一旁坐下,“容世子不是很厲害嗎?居然還會被人傷成這樣。”
她語氣多了幾分嘲諷的味道。
此時已經將近丑時,幾聲雞鳴聲由遠及近。
因為傷口失血過多,容玦臉色蒼白,臉頰緊繃。
方才給他脫掉衣裳後,段嬰寧才發現這個男人……似乎並不是她平日裡看到的這般,表面上瞧著是個身份尊貴的世子,風光無限。
可實則,這男人身上大大小小傷口無數。
有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年頭了,有的卻還剛剛痊癒。
總之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。
她就不明白了,他一個護國公府的世子,平日裡在朝廷謀事也不會遭遇打打殺殺吧?
怎的就落下了這一身的傷?!
聽出她話語中的嘲諷,容玦並未生氣,反而淡淡的說道,“段嬰寧,本世子也是人,只是一具血肉之軀。”
血肉之軀,自然會受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