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比李家權勢更高的人,也是想要在自己面前逞強展示的。
唯獨這個叫楊默的,平平淡淡,甚至還喜歡在自己面前編草鞋。
在府中住了些日子,關係最好的居然是馬三寶這個男人。
也許從那時候起,自己就開始在意他了吧。
李秀寧胡思亂想著,那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乎的呢?
去刺殺來俊臣,自己誤解他背叛李家之後?
說到底,這件事終究是自己做錯了,以至於到現在,自己還沒有當面給他致歉呢。
而且他還揹著自己去勾搭師雲容!
一想到此,剛剛湧上來的愧疚之心又被這股獨屬於女兒家的生氣壓了下去。
“你原來那麼有才華,還專門給師雲容寫了詩,卻也不給我寫一首。每次我和她吵架,她都拿這話羞我...”
李秀寧看著睡的香甜的楊默,聲音很小,怒氣很大。
剛想伸手去掐楊默,卻有想到今日他對自己的唸的那一首。
“一枝穠豔露凝香,雲雨巫山枉斷腸。借問漢宮誰得似,可憐飛燕倚新妝...”
李秀寧輕輕的念著,心裡湧起一絲甜蜜,隨後看著熟睡的楊默,卻又撅起嘴巴:“飛燕,哼,飛燕又是誰?”
剛想又去掐他,楊默忽而皺起眉頭來,緊接著翻了個身,把李秀寧嚇了一跳。
“飛燕?什麼飛燕?”
頭疼欲裂的楊默艱難的睜開眼睛,見到了李秀寧,倍感意外。
“啊...你,你醒了。”
見楊默似乎聽到了自己剛剛說的話,李秀寧滿臉通紅,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。
本能的走到桌子旁,拿起桌上的壺:“你,你喝不喝水,渴不渴?”
楊默嗯了一聲,接過來直接一飲而盡,撲哧一聲,又吐了出來。
“酒...”
他看著眼前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的李秀寧,忽而笑了起來:“再喝可就真醒不過來了。”
李秀寧羞的滿臉通紅,攏了攏額前的秀髮,趕忙將酒壺接過來,從新給他端來一碗水。
溫水下肚,楊默感覺好多了。
看了看窗外,已經天黑。
“我們還在王家?”
楊默注意到了周圍的裝飾,國公府沒有那麼奢華。
“嗯,王老夫人說什麼也不要你走,我...妾身,便也沒有走。”
李秀寧稍微鎮定下來,慢慢的恢復了往日模樣,但一顆心卻還是撲通撲通的跳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