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紹雖然早就從宋之問那得到了說辭,但面對李秀寧的質問,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,心中有些不忍。
宋之問則淡淡說道:“似宋某這般潦倒半生的讀書人,天下不知道凡幾,寫了些聊以**的詩詞,無人知曉,也是正常。”
一番話聽的周圍這些懷才不遇的讀書人感同身受,更有甚者看著桌上的酒菜,頓時覺得味如爵蠟。
自己寒窗苦讀十餘年,卻還要來世家之中舔食嗟來之食,當真是羞愧難當。
“李娘子是否還想說,這詩集也可能作舊?”
宋之問悠悠的嘆了口氣:“宋某雖然不才,卻還有讀書人的骨氣,這般下作之事,斷然是不會做的。”
文人之爭,豈是李秀寧一個姑娘能夠應對的了的。
宋之問簡單的兩句話,說的她啞口無言。
周圍的有人道:“以宋先生之高才,隨手便可以寫出這般詩句,斷然不可能憑白汙衊他人。”
“剛剛李太白還說宋先生抄別人,只怕才是汙衊,天下間哪裡有那麼多絕妙的詩詞不為人知,卻全都被宋先生抄去?”
一眾讀書人議論紛紛,頗有些憤慨。
這憤慨之中,既有對楊默和李白的不屑,但更多的還是宋之問那句話,讓他們可憐起自己來。
宋先生如此大才,時至今日方才揚名,自己才華不及宋先生,此生怕是沒有名滿天下的時候了。
這些憤慨慢慢的凝聚成了對楊默的極端厭惡。
他一個不學無術,只會編草鞋之徒,靠著一首抄襲宋先生的詩就可以名滿太原,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“楊默,如此鐵證如山,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?”
柴紹見群雄激憤,從席間站起,正氣凜然,一雙眸子閃著寒光,要給他蓋棺定罪,讓他永世不得翻身。
庭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著楊默看去。
坐在王老夫人身邊的李秀寧十分緊張,一雙美目死死的盯著楊默。
暗下決心,楊默若是不承認,哪怕確有此事,她也要想盡辦法幫他擺脫今日的困局。
楊默則一臉的淡然,端起一杯酒,直接喝下。
放下酒杯看向柴紹:“說完了麼?”
沒人回應。
“哦,既然說完了,那就我說說吧。”
他將酒杯放下,目視柴紹,頓時覺得他有些可憐。
為什麼要摻合到穿越者的撕逼裡呢?
不知道會死人的麼?
“雲想衣裳花想容,確實是我抄的。”
此言一出,滿堂譁然,李秀寧更是差點昏厥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