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大才子氣的臉色煞白,伸著手袖子都在抖:“你,我原以為敢在此處叫鬥,必是什麼了不得的人,萬沒想到,原來是個有娘生,沒爹教的無知小兒!”
年輕人不屑的白了他一眼:“對,我爹死的是早,哪裡像你,一月三十天,令堂天天給你換新爹教你如何寫狗屁不通的詩來丟人!”
而後側身坐好,雙手按著欄杆,正面看著他:“我剛剛一瞥,見你油光粉面,以為是屁股和頭長錯了地方,聽完你那狗屁詩,現在發現這樣說都侮辱了你的屁股。”
“你!”
陳公子被他這句話氣的渾身像是觸電一般,眼睛瞪大,一口氣上不來,直接翻起白眼。
旁邊人趕緊上前連忙順氣,方才搶救過來。
“狂妄小子,你說我不會作詩,你可會作詩?”
陳公子氣不過,一緩過神來,破口質問。
“不會,不會,你這種也叫詩的話,那小爺我是不會。”
年輕人擺著手,喝了一口酒。
“這位公子,奴家們瞧你說話這般風趣,必有大才,何不作首詩來,讓奴家們也開開眼!”
對面一個二十八九歲的青樓女子站在窗前,輕扭腰肢,衝著年輕人嬌聲輕笑道。
她一說完,旁邊的鶯鶯燕燕們,也都跟著應和。
年輕人哈哈大笑,忽而指著剛剛說話女子旁邊的窗戶道:“你們說不成,若是那位姐姐來,我便從她。”
眾人順著年輕人手指看去,見到那閣樓女子皆是一愣。
“那不是蘭綺姑娘麼?”
“誰?”
“蘭綺姑娘啊,教坊裡才貌排第二的蘭綺姑娘啊。”
“啊,原來是她!”
...
被點名的蘭綺姑娘也很意外,見眾人看向她,心裡也好奇年輕人的才學,當下也不拒絕,點了點頭道:“好,妾身這裡有一罈好酒,一副還算尚可的酒具,便贈與公子,求公子賜詩。”
說罷便有人抱著酒和酒具下了樓,穿街送到年輕人手裡。
酒具是五個玉碗,做工精美,年輕人見了,嘖嘖稱讚,又拿起酒罈來聞了聞,高聲道:“好酒!好酒!”
十分興奮。
“聽姐姐口音,不像是此地人士?”
年輕人倒了一碗酒,衝著蘭綺姑娘問道。
蘭綺聽到這話,微微一笑,緩緩點頭。
教坊女子,有幾個是本地人士呢?
年輕人見她雖然笑著,卻並無笑意,暗暗點頭,明白過來。
又想到自己的經歷,不由得感從心來,悠悠的嘆了口氣,倒滿玉碗舉起,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了。
不再是剛剛那般狂妄瀟灑,反而多了幾分孤獨。
“晉陽美酒鬱金香,玉碗盛來琥珀光!”
他念了一句,頓了頓,隨後一飲而盡,緊接著又倒了一杯,看向對面的蘭綺,忽而又笑了起來:“但使主人能醉客,不知何處是他鄉!”
年輕人唸完,整條街都安靜下來。
只有他高聲的讚歎:“好酒!好酒!”
蘭綺姑娘美目之中,異彩連連,甚至隱隱含著淚光,緩緩起身,向著年輕人隔空施了一禮,輕啟朱唇問道:“敢問公子尊姓大名,妾身多謝公子賜詩。”
年輕人連忙伸手,像是要去扶她,嘴上道:“姐姐言重了,什麼賜詩不賜詩,今日能慕得姐姐這般仙顏,也不枉來此間世界走一遭!”
“至於說大名,更談不上,在下李白,字太白,乃是一個浪蕩江湖的無名劍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