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太醫和我府上的楊大夫已經反覆檢驗過了,老太太用的芙蓉蓮子酥裡頭確實有毒,而且還是劇毒。”
“若非是因為老太太用的不多,只怕早已回天乏術。”
“這芙蓉蓮子酥既然是大娘子叫人去買的,我也沒有別的要求,還請大娘子給我一個交代,給姑祖母一個交代,也給盛家一個交代。”
“讓我給什麼交代!”王氏卻側過身子,不去看徐章,目光仍舊有些躲閃。
屋內眾人的目光,此刻也全都彙集到了王氏的身上。
盛紘面色陰沉如水,冷眼看著王氏: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“我···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!”王氏仍舊強行辯解,可她的演技偽裝實在是太過拙劣,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長楓,也看出了不對。
“你還不說?”同床共枕數十年,盛紘哪裡還不知道,王氏這是心虛的表現。
“好!好!好!”
“你不說是吧!”
“來人!”
“取筆墨來!”
盛紘看著王氏,繼續說道:“今日我便寫下休書,你自回王家去吧!從今以後,你和盛家,便再無半點干係!”
“官人···官人···”
王氏大驚失色,淚水一下子就從眼眶之中溢了出來。
和盛紘成親三十載,同床共枕這麼些年,夫妻之間,自然有感情。
可現如今盛紘竟然要休了自己。
看著盛紘堅定的神情,迎著那冰冷不含一星半點情感的目光,王氏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,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湖,更是驚起了驚濤駭浪。
“我說我說!”
“我說就是!”
王氏到底沒什麼心機,心底藏不住事兒,被盛紘這麼一唬,就跟倒豆子一樣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。
原來早在徐章等人凱旋還朝不久,康王氏就透過王氏,往徐文的府上塞了個庶女過去,給徐文做妾。
淑蘭性子溫順,是地地道道的江南女子,溫婉賢淑,加之盛家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關係,王氏又是長輩,便應了下來。
後來康王氏就變本加厲,攛掇著王氏把另外一個叫做康兆兒的庶女送去永平侯府,卻不想直接就被明蘭給拒絕了。
王氏在明蘭那兒吃了癟,生了好大一番氣,覺得明蘭翅膀硬了,連自己這個嫡母也不放在眼裡了。
回來就和康王氏商量著怎麼把康兆兒送去永平侯府,給徐章做妾。
不想次日這事兒就被明蘭捅到了盛老太太那兒。
盛老太太是什麼人,眼裡揉不得沙子,對明蘭又那麼疼愛,而且老早便放過話,不許王氏再和康王氏來往,甚至曾經一度不許康王氏登門,還放言出去,便是來了,也不許去壽安堂請安,免得汙了她老人家的眼睛。
遇上王氏這麼個愚蠢的兒媳,盛老太太也是心累,當即便讓房嬤嬤先去了徐文府上,把仍是完璧之身的康弦兒給送去宥陽,讓淑蘭的母親李氏為她尋個平常人家嫁了。
王氏則被盛老太太叫去了壽安堂,直接當著一眾丫鬟婆子的面就在正堂裡頭罰她跪了大半日,王氏是個要面子的,覺得又是委屈又是丟面的,加之本來和老太太關係就不大好,難免記恨在心。
後來康王氏又找上來,這麼一攛掇,王氏就做下了這糊塗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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