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子莫不是忘了那枚水督令?”
曾安民面不改色,目光與教習先生對視。
水督令!!
這話一出,夫子瞬間頭皮發麻。
一股觸電般的感覺從尾椎一直蔓延到腦海之中。
他看著曾安民,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“水督令……”
夫子沉默了良久,隨後抬頭面容複雜道:
“若兇手的目標是水督令的話……邏輯上確實說的通。”
書院的往聖書庫,為了防止盜竊,特意請京中玄陣司的高人設下陣法。
想要安然無恙透過這陣法,只能用水督令做為鑰匙。
但恰恰因為陣法的限制,做不到根據每一個人量身定做獨特的水督令……
所以,理論上講,只要身懷水督令,什麼時候進入往聖庫都是可以的。
可張倫可是水督書院的學子啊!
誰能料到,會有人冒著天大的風險,為了一枚水督令將人殺害!
這不異於狠狠的將一巴掌甩在水督書院全體師生的臉上。
甚至還朝院長的臉糊上一坨狗屎。
……
曾安民看向屍體。
他看到一個細節。
屍體手邊有一個還未畫完的圖案……
雖然只是寥寥幾筆,但能十分清晰明確的看出來。
那就是懸鏡司的標誌。
“這個標誌……”
曾安民眉頭緊皺在一起。
他能順著脈絡將兇手的畫像推理出來,但只有這個標誌他暫時有些看不透張倫的用意。
難道兇手是懸鏡司之人?
這個念頭很快便被曾安民否認。
身份懸殊太大,壓根扯不上關係。
“張倫品格高潔,從未作奸犯科,枉死於賊人手中,定是不甘,臨死前畫下這個標誌,想來也是在要天理昭昭,讓懸鏡司儘快破案,還他一個朗朗乾坤。”
夫子看到那標誌,以及張倫那死不瞑目的眼睛,心動中沒由來一痛,聲音嘶啞道。
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過去。
曾安民若有所思的點頭。
夫子面色悲痛,對著一旁的王道遠深深的行了一禮:
“王巡衛,還請務必將賊人繩之以法!”
“夫子折煞我也,我一定竭盡全力!”
王道遠看到夫子行禮,受寵若驚,他趕緊將其扶起。
隨後便是心中微微發苦。
本來只以為是仇殺,誰能想到經過曾安民這麼一分析,瞬間上升到了水督書院的臉面上?
他能預見,若此案破不了,水督書院會給衙門施多大的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