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。
白子青屏息凝神,安靜的等待。
過了一會兒,建宏帝依舊沒有轉身,他似望著窗外的雨水看的出神。
“七年前你追隨紀青征戰玉門關,又在皇城司待了七載,對朕忠心耿耿,朕都看在眼裡。”
他的聲音比之剛才的威嚴,多了一抹理解。
白子青卻是心中一凜,不敢多言,只是垂頭道:
“陛下栽培,臣銘記在心。”
“嗯。”建宏這一聲似笑,也非笑,只是幽深。
“若是給你個升任皇城司提都的機會,你會不會抓住?”
建宏帝彼時緩緩轉身,面無表情。
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。
曾安民的話似響在耳邊:“若是試探你,只表忠心,絕不可有任何意圖。”
“能為陛下做事便是臣之幸,豈敢奢求其它?”
白子青沒有任何猶豫,直接跪在地上,黃色的捲髮耷拉在地:
“臣能力淺薄,定難以勝任。”
聲音極為凝重,響徹在御書房之中。
建宏帝沒有說話,只是淡淡的看著他。
那雙極為銳利而沉穩的眸子,如同刀片一般,一次次的刮在白子青身上。
建宏不置可否,聲音渾厚:“站起來。”
“是。”
白子青面色依舊恭敬,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眼問道:
“不知陛下此番喚臣前來,有何吩咐?”
“朕猶記得七年之前,你在滅妖一戰之中身負五處刀傷,依勇猛殺妖……”
建宏帝並沒有回答他的話,只是莫名的嘆了一句。
“斬妖降魔,實吾道武夫份內之事。”
白子青看建宏帝既然不想說正事,那便順著他的話往下接,他聲音凝重,面上肅然:
“身為朝臣,自然心有隨時為大聖朝赴死的準備。”
漂亮話誰都會說。
建宏帝自然也聽的多。
他不置可否的看向白子青,面上似笑非笑,來到椅前,揹著窗子坐下。
椅子右邊的扶手,乃是一盤殘局。
他盯著棋盤上看了一會兒,隨後失笑:
“朕不需要你為聖朝赴死,過來與朕手談一局如何?”
呃……
白子青猶豫了一下:
“臣與陛下手談,從未勝過……恐擾了陛下興致。”
“坐。”
建宏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個字。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