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念川之事,我已知曉,死不足惜。可天下之大,不止一個趙念川。”
“我此次來,便是想邀請程小友,行裁決之事,裁決天下之惡。”
他的話語很慢,但意思格外明顯,也令人出奇。
即便是一旁的文芸心,也聽懂了。
裁決天下之惡!
“好大的口氣。”
程乾也是一愣,沒想到眼前這個鄒意,竟敢說出這種話?
天下可不是他一家的,裁決天下之惡,就憑他一個命光境來做擔保?
“怎麼,你不敢麼?”
鄒意平靜地看著程乾,眼神裡也有些考究。
“我怕你擔不起,屆時心比天高,命比紙薄。”
程乾搖搖頭,他若想殺,有何不可?
只是鄒意一個命光境的人,雖然與覺醒者而言也是強者,但還遠遠不夠。
“而且,我若要殺,何須你來過問?何須做你的劍?”
程乾嘴角扯出一絲冷笑,感覺這鄒意不愧是教書育人,所用的話術都比其他人高超。
三言兩語,就想把程乾變為他的裁決之劍?
痴心妄想!
呼呼呼呼!
風勢猛起,四周的光線愈發黯淡,似有無窮力欲要炸開。
程乾就這麼和鄒意對視,眼裡燃起駭人火焰,絲毫沒有任何退卻的意思。
他感覺在周身三尺之間,有一把從雨幕裡拔出的長劍,正遙遙隱沒,隨時即可抽動。
人間的風雨,可是一直在他身邊!
眼前這鄒意要是再玩弄手段,再託大擺出那幅姿態,今日生命大學的老師,恐怕便要成為劫雨之劍的劍下亡魂了!
“好心氣,好魄力。看來,我說服不了你。”
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間,鄒意突然將周身氣場一收,遠空的陽光,又漸漸迴轉。
他盯著程乾,露出讚揚之色,點了點頭。
三言兩語之間,他便知道了眼前這個年輕人,不是自己可以傳授的。
而且冥冥之間,他覺得這件事,到此為止方為吉。
“無論你願或不願,生命大學的大門,永遠為你敞開。”
鄒意單手一揮,把一個卡片丟到了程乾面前,幽藍色的光線籠罩其內,顯露出幾個大字:
通行無阻。
這是生命大學的通行證,持有此證,可隨意進出。
“芸心同學,我們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