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蘇里江，5月，風季。
江面茫茫，水流平緩，如一面澄澈鏡子，將天光水色、沉璧靜影照的通透。
此刻接近黃昏，碧水如練，漁舟唱晚，萬千鷗鳥騰飛，直直勾勒出一幅令人流連忘返的人間美景。
河岸邊，一些打魚折返回來的人，唱著船歌，收穫頗豐。
河中央，兩個人影站在舟上，身後僅有一個默不作聲的擺渡人。
“程小友，過了這界河，我們可就去往異國他鄉了。”
王禪遙看著這遠處的江河美景，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烏蘇里江是華夏與蘇維埃的界河，跨過此處，就能進入異國他鄉。
此時，他和程乾同樣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袍子，掩蓋著肉身的虛弱和傷勢。
“烏蘇里江來，長又長。藍藍的江水，起波浪！赫哲人撒開，千張網…”
王禪站在孤舟之上，長嘯而歌，聲音傳出很遠。
程乾聽著這豪烈壯闊的歌聲，心裡有些感嘆。
真有活力啊。
心臟都露出來了，還能這樣激情歌唱，不愧是見神不壞。
緩緩坐下，靠著船邊，聽著歌聲，觀著日落，心靈彷彿受到了一種洗滌。
他回想起這一日的經歷，有種莫名的感觸，湧上心頭。
雙神之戰，不論是王禪還是GOD首領，都受了不輕的傷。
但最終究，王禪還是略微輸了一籌。
而在迷霧空間裡，他模擬了這場雙神之戰很多遍，最終若無外力，王禪大抵是要死的。
“GOD首領倒也沒有追來。”
程乾聽著歌聲止住，笑著開口。
“哈哈哈！這長眉毛被我太白劍丸擊中眉心，沒有一年半載恢復不了。他也知道派手下來追是無用之功，來一個我殺一個。”
王禪立於船頭，聲音有些悠遠：“而且程小兄弟你那奇異神妙的法門，將他的天人合一完全破了，今後如果他沒有進步，將再也無法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。神，掉下神壇咯！”
“打落了他的天人合一？”
聞言，程乾倒是有些不解。
天罡術在他看來，並沒有對GOD首領必殺的把握。
當時運轉而出時，他僅僅是想著讓對方被阻攔一下罷了。
這一星下品的殘缺版本，連夏倩都殺不掉。
要是能一擊把天下無敵的神殺掉，那他還來龍蛇世界作甚？
直接一招秒了夏倩，何必這般跨越世界、以期尋得滅殺對方的方法。
可王禪這一下的解釋，卻讓他心裡有些動容。
天罡振山撼地，破開了對方的天人合一？
天罡術，還能產生這種令他出其不意的效果？
“天人合一是見神之後的一種狀態，心與氣合，氣與意合，意與神合，神與天合。是為天人合一。你那奇異的法門，一瞬間擊破了那個長眉毛多年的天人合一，將他從圓滿狀態打了下來。若現在他與我再戰，勝敗當要另算了。”
王禪有些感嘆，即便是他，都無法透過氣機的牽引，將GOD首領的狀態打落。
他當時與對方對峙，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，便是如此。
天人合一，可遇而不可求。
他在練功之際，十次有五次能夠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