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說嘛!馭命圖投胎怎麼還會帶著一截萬物之心!那根本就是萬物之心自己投胎!我看到的那截萬物之心,或許只是折起的圖卷罷了!或許根本就是馭命圖給我編制的一個幻夢罷了!
而我,只是被它寄生的可憐蟲!一個已經快要被拋棄的廢物!」
「哈哈哈哈!枉我還以為自己是殘圖轉世,再不濟也曾經是個寶物!其實哪裡是啊!我離開殘圖只配在鄉間種田!」
時宇的話,讓馭命圖顫動得更加厲害,馭命戰道里的神力,也變成了驚濤駭浪,如天崩地裂般向時宇砸來。
「不是!你離開殘圖根本就不會活下來,你只會夭折在孃胎中!正因你將死未死真靈將熄,殘圖才有機會掌控你的真靈!你應該感謝馭命圖,感謝它救了你一命。」
執令衛扯過一張馭命圖迅速劃過眼前,告訴時宇一個更殘酷的事實。
「原來是這樣……原來我早該死在孃胎裡……原來我還沒出生就死了……」時宇低聲喃喃。
執令衛收起手中馭命圖,淡聲道:「你沒有死!馭命圖雖然寄藏你身,但他除了在最危險的時候挽救你於既亡,從來沒幹涉過你任何事,它沒有那份靈智。」
「那你說,沒有馭命圖附身,我會成為神童麼?我會進入皇宮麼?我會有今天的一切麼?」
時宇質問執令衛。
執令衛沉默片刻,緩聲道:「沒有人的修行不假外物,只不過你的外物太過強大,太過神異,這也不是壞事。」
時宇立在了執令衛面前,輕聲道:「當日天主說我並不想知道我身世真正的答案,真相會讓我很失望。
難道僅僅是指我知道自己是個該夭折的胎兒?還是僅僅是說我被殘圖寄生了魂靈身體?
你說,他言中所指到底是什麼?」
在時宇如劍銳利的目光下,執令衛又不自覺飄搖數下,卻沒有回答時宇的問題。
「呵呵,絕戰尊說我是天主分身,我還不太在意,虞麓堯說我早就死了,我也只是疑惑。
可剛才,在身陷死境的戰鬥中,我才明白了馭命天主的話!我根本什麼都不是!我只是被這張圖操縱的傀儡,一個自以為天賦無雙的傻子!」時宇自嘲道。
「我現在要開始想辦法剝離馭命圖了,你要不要把我趕出去?」
時宇平靜一下心神,結束了他似抱怨似發洩的高呼低吼。
執令衛好似也發出了一聲輕嘆,道:「你會死!你會失去所有力量。」
「死很可怕麼?失去力量又算什麼?」
「死不可怕,但你現在有牽掛,你有妻有兒。」執令衛突然像個凡人似的用親情打動時宇。
時宇嗤笑一聲,自嘲道:「正因我有牽掛,我才更要剝離馭命圖。
我不想渾身上下除了一絲真靈是自己的,其他全是那個該死天主的遺蛻!
幸虧我沒有聽從呼喚去找那無數天主碎屑,不然我就要天天看著自己的妻子躺在另一個人的懷裡!天天聽著自己的孩子對著別人叫爹!
一個強大的魂靈用一副更強大的身體冒用我的名字!我的容貌!而我卻只能可憐巴巴縮在神魂一角瑟瑟發抖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