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墨白的話時宇聽得一清二楚,卻認為他已經在錯誤的岔路上越跑越遠,這一世夜墨白絕對不會成為登天成功的幸運兒,因為他正被萬界最可怕的兩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夜墨白剛消失在視野,玄盤就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,面色不屑地左右看看空蕩蕩的陸橋,立定在陸橋上仰面望天。
果如夜墨白所言玄盤又在偽裝。
但即便被夜墨白看穿,玄盤面上沒有一點點懊惱之色,反而有著奸計得逞的驕傲得意。
夜墨白奔速極快,無論玄盤和虞麓堯是不是真的只能走到陸橋中段,他都能確定這二人還進不了中心地界。
不然完全沒有必要彼此埋伏試探,還設下陷阱等待夜墨白自投羅網。
這兩個老鬼,都想私下將夜墨白抓住,有待來日帶上主峰,當那突入上界的馬前卒。
當夜墨白一路不停,穿過內圍跨越中心地界,再次來到中央主峰的時候,他愣住了。
竟然有人比他更早一步來到了主峰!且看那人修為,似乎並不甚高。
那人也察覺到夜墨白的靠近,站起盤坐在峰頂的身子,朝著夜墨白微笑點頭。
夜墨白愈發謹慎,他自以為盡掌萬界高手底細,結果人家一上門就把他打得生不如死,就算單挑也有數人不在他之下。
再看眼前這人,樸實無華的外表和他那一般般的修為很般配,可夜墨白就是不敢再進一步登上峰頂。
時宇看得有趣,他心知夜墨白一定是被打怕了,看到被投機帶進來的土靈界主都心生畏懼。
“在下土靈界卜天,敢問閣下尊姓大名。”土靈界主見夜墨白始終在千丈外的山路上逡巡不進,只得先行禮開腔。
卜天認為所有能來到主峰的人,都和時宇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,交好是第一選擇。
夜墨白點點頭,他沒有從卜天身上感受到絲縷敵意,反倒有股說不出的親近之意,禁不住心中疑惑。
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,夜墨白不是奸佞嗜殺之徒,縱有狠厲此時也壓在心底,擺出一副笑臉走近卜天。
“在下東瞻夜墨白,幸遇卜兄,敢問卜兄在此可有進展?”
卜天苦笑搖頭,“本人資質愚鈍,且心有畏懼,始終未敢邁出登天一步。”
說著,卜天手指時宇等人留下的警示訊息,示意夜墨白自己看。
夜墨白方才爬得匆忙,又被突然入眼的卜天驚了心神,此時看到警示才知為何卜天始終沒有破壁登天。
竟又有人死在了上界天神手中。
夜墨白眉頭微皺,想起虞麓堯曾問他多久不曾離開東瞻,他的答案是幾百萬年。
就在這短短的幾百萬年裡,發生的異變卻層出不窮,早就不是他曾知的萬界和馭命之地。
“此間發力便可直登天頂?這麼容易?”夜墨白心中默唸警訊中的文字,抬頭看了看天穹。
“莫非兄臺有心上去?我勸你還是等時界主來了再考慮此事,至今上去的人,沒有時界主幫護無一倖免。”卜天好心勸導。
夜墨白立即明白卜天又是個投機之徒,他收回目光平視卜天,“時宇永遠不會來了,他已被虞麓堯殺死。”
“什麼?什麼時候發生的事?”卜天大驚。
“沒多久,屍骨無存。”
夜墨白說話時面容平靜,但心裡卻波瀾四起。登入上界的方法太簡單了,只要能攀上九峰峰頂,任何人都能入內一觀,或者說前去送死。
“兄臺對時宇之死有什麼打算?”卜天仍以為夜墨白和時宇關係匪淺,出言打探口風。
“我能有什麼打算?我不親手殺了時宇算他命好!死在虞麓堯手裡還算痛快,落到我手裡他不哀嚎百年怎消我心頭之恨!”
夜墨白的話驚得卜天連連後退,方知夜墨白確實和時宇關係匪淺,卻是極大仇怨。
“難道……兄臺是自己走到了這裡?”卜天的神情和語氣中充滿著不可置信,和時宇有仇怨的人,不可能得到他恩惠。
夜墨白目光輕蔑地看向卜天,“你們這種投機取巧攀上九峰的人,按理絕無可能受到上神垂青。但時宇的出現讓你們有了些許機會,呵呵,你可要珍惜。”
卜天又心驚退後幾步,在他心裡能走進外圍的界主就已經是萬界巔峰,眼前夜墨白輕鬆攀上主峰峰頂,頂尖界主都不足以形容他。
“放心,我沒興趣殺你,你也不值得我動手。”夜墨白目光轉回天穹,此刻卜天在他眼中實力了了不值一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