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遠去的凌霄和劍開天,時宇低聲道:“炎嵐你也迴雪珠靜修,要加把勁了,寶物始終是外物,不能過分依賴。”
待得所有人散去,時宇轉頭問我父,“如今可進多少裡?”
我父咧嘴笑道:“走走不就知道了?我也不是無所不知,尤其是面對如今處處異樣的馭命之地。”
轉身遁起,我父竟然浮在半空,這比只能在地上慢慢走動強出數倍。
時宇訝然,跟了上去。
進入三十五萬裡處,我父才氣喘吁吁落在地上,走出百里再也動不了身形。
“再把我往裡推五萬裡,多了我怕撐不住!”
時宇雙手抓在我父肩頭,繼續疾飛五萬裡才落到地面,我父又成了那副歪眉斜眼不堪重負的模樣。
將我父擺成端坐冥思狀,有了頭骨,我父修行進境更快。
那塊頭骨本就是當年靈性最重的一塊骨骼,要不也不會被用來當卜算神器。
我父日日額頭放光神彩耀人,連偶來遠觀的虞麓堯都連連點頭。
虞麓堯既已示好,時宇便沒把他屢次來探放在心上,難的能有一段彼此忍耐的日子,只要虞麓堯不心存惡念,就隨他去好了。
時宇自己也坐在我父身旁靜思修行,只是他的靜思對實力提升毫無作用,只能是梳理記憶盪滌心神,讓自己思緒更敏銳些而已。
閉目不知幾許時日,劍開天呼嘯歸返,帶來炎嵐城一切安好的訊息後,便也如時宇般坐在我父身邊靜靜修行。
但他哪裡是能靜坐修行的人,沒到半日便如腚下有刺般擰來擰去,看著閉目無言的時宇和我父發愁。
“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?”時宇終於忍不住睜開眼,很無奈地看著劍開天。
他那堪比堅石的屁股在地上蹭來蹭去,呲呲啦啦輕響比霹靂落地還要讓人心煩。
“你都帶著媳婦出去玩了十年,那讓我也出去轉轉唄。”劍開天央求道。
時宇擰起眉頭,“你要去儘管去,我陪著我父便可。”
“那不成!”劍開天晃著大腦袋,“我自己去有什麼意思,得你跟我一起走,好有個人聊聊天,說說話。”
“你就是想去搶寶貝!那麼多還不夠你用的麼?”時宇惱道。
我父突然睜開眼,笑道:“那你倆就一起去走走吧,我一人也不會有危險。如今的我已不比麥恆差,自保有餘。”
“你聽!你聽!還是老我說得在理!他又不是奶娃,還要你時刻看著。”劍開天大叫。
時宇微怒,喝道:“你閉嘴!我們來就是陪著我父前輩修行破境,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算什麼?萬一元力不濟,誰能救急?”
“這還不簡單!你佈下幾千幾百大陣,再把靈果都丟在他身邊,他總能抓起來幾個塞嘴裡吧?實在不行嘴裡先塞一個,就算變成木頭人也能擠破嚥下些汁水。”劍開天又叫又跳,神情比時宇還兇。
我父忙出來打圓場,“劍開天說得有理,你倆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,不如去搜刮些靈物來給我用,按我當前消耗,庫藏確實不夠。”
“吶!吶!為了巫帝的順利破境,我們也得出去走走!你趕快佈陣,好像離了你別人都不活了似的。”劍開天難得主動,把自己體竅裡的靈果靈草大把往外掏,都堆在我父身邊。
時宇笑罵道:“那找靈物的任務交給你了,反正你一個人也活得很好,去殺人搶劫獨闖秘境,一展你劍大爺的無窮威風!”
“那怎麼成?這方天地只有兩個人離開你活不了,一個是你媳婦,一個就是我。她貪人,我貪財!”劍開天很無恥地晃著大腦袋,強詞奪理說得一本正經。
我父實在聽不下去了,苦笑道:“時宇你快乾活吧,老頭子我要被他囉嗦死。”
被逼無奈的時宇只能灑出大把陣旗,還佈下個隱匿陣法將我父完全掩藏起來,又把御獸環解除神魂相連贈給我父,才和劍開天離開。
剛動身,劍開天便似心有目標,直接向著玄盤所在的陸橋衝去,這嚇了時宇一跳,急忙攔住他。
“大劍你是不是瘋了?我們殺了萬方才沒多久,你又去挑釁,自尋死路去麼?”
劍開天嘿嘿一笑,“我就去嚇唬嚇唬玄盤,這老傢伙追了我那麼多次,聽虞麓堯講的他跟本是在逗我玩,那我就合著他再演一場戲。”
“他要不演呢?一巴掌拍死你呢?”時宇反問。
“我有辦法,你看就好了!”劍開天說得神神秘秘,時宇只好由得他去。
在大事上,劍開天還沒犯過糊塗。